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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陶
金銮殿下,铺着一张暗红色的波斯地毯,地毯上整齐地跪着四排大臣,左边两排是文臣,深蓝朝服;右边两排是武将,一身戎装。此时所有人伏跪于地,俯首朝下,头上的朝冠摆放于前,人人如塑像般纹丝不动,脸上表情如弓弦紧绷。朝堂上一片肃穆,只听见朝堂之外传来犯人嚎叫,凄厉绝望,还有执令官的声声厉喝:〃四十七!四十八!。。。。。。〃
金銮殿上,端放着王之宝座,金子镶饰的巨型屏风于后,青铜雕刻的虎豹盘踞于左右,脚下则跪满了满朝文武。端坐在宝座上的王,满脸肃杀之气,目光如刀逼视着下面的大臣,双唇紧闭不发一语,冷冽的气质把周围的气氛降至冰点。
朝堂上的三百余人,就这样静默地听着外面的人受刑,惨叫声由厉转凄,由凄转哀,渐渐地变得微小无力,直至细不可闻。少倾,脚步声近,执令官步入殿堂,单腿跪在地上,报道:〃启禀陛下,犯人已毙!〃
执令官报完退下,大殿上更显得死一般地静寂,呼吸之声几不可闻。
半晌,王终于开口了:〃此番东征,与北蓟逐鹿于中原,我军铩羽而归,不仅东楚落入敌手,更痛失我西陶十万子弟兵!此乃国耻!君主之耻!臣民之耻!既为国耻,当以为记!〃
王蓦地从座上起身,撕开了左边的衣袖,拔出腰间的配剑,众臣抬头,只见明晃晃的剑刃一闪而过,一道猩红的血流沿着王的左臂喷涌而出,众人惊呼:〃陛下!龙体为重啊!〃
王环视着座下群臣,沉声道:〃本王这道伤,要日日夜夜引以为鉴,要等到收回东楚,灭了北蓟,降伏南疆才会愈合!本王有此决心,身为王的臣子,你们有此决心吗?〃
〃有!〃众人齐应。
〃大声点!〃
〃有!!!〃声势直冲云霄。
两排将军当即挺身,单腿而跪,捋起战甲,露出左臂,喝道:〃我等誓死追随吾皇!〃
说完亮出刀刃,划出伤口,以血为誓!
〃好!既然卿等抱此大志,本王必不辜负诸位!再有提起与北蓟议和者,与堂外犯人同罪!退朝!〃
众臣伏跪于地,三呼〃敬畏!〃,直到王离去,才徐徐起身,慢慢退下。
呼延瀚步下朝堂,走进内室,立即有御医上前为其疗伤敷药,包扎伤口,待御医疗伤完毕,宫女们马上为王换上新衣。更衣之后,呼延瀚也不停留,疾步向御书房走去。
书房之内,已有一位中年大臣等候在此,见呼延瀚进来,连忙行礼:〃陛下。〃
〃平身,进来说话。〃
大臣起身,随呼延瀚走进内帐,呼延瀚挥退了左右,侍卫们即刻退下,撤下了内帐的大帘,跨出书房,关上房门,十步之外带刀守侯,此时若有人擅闯,就地格杀勿论。
西陶的御书房,是商谈军国大事的地方,二品以上的西陶大臣才有资格进入。而御书房内的王帐,更是敲定国家要务的机密之地,能步入此地的大臣均为国王心腹,西陶国内不出五人。
王帐之内摆设简单,墙上是巨幅的军事地图,包揽西陶、北蓟、东楚,正中是五张虎皮大椅,围成一圈,王与大臣地位对等,平起平坐,天下之事,无所不谈。此次被召见的是西陶国师那赫长明,已是两朝大臣,手段干练,老谋深算,深得国王倚重。
呼延瀚坐下,也不寒暄,直接问道:〃北蓟那边有消息了?〃
〃回陛下,钉子来信,鹰王安穆飞连同翎王安娜达已于十日前拿下东楚皇城,目前在城中休养兵马,不日将举兵南下,追拿东楚皇室。消息传回北蓟,举国大庆,北蓟国王下旨,封两王为‘永尊亲王'与‘永贵亲王'。 北蓟国王对安穆飞甚为器重,已有消息传出,只要安穆飞拿下东楚,北蓟王将废太子,封王侄。此举已遭到太子党的嫉恨,太子于东宫之中惶惶不可终日,看来时机已经成熟。〃
〃好,告诉安插在太子身边的钉子们,教唆太子逼宫登基,除安穆飞,我西陶将鼎力襄助!〃
〃遵命!〃
〃哼,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任他安穆飞阵前勇猛,也敌不过背后暗箭!只要他一死,拿下东楚北蓟,犹如探囊取物!〃
〃吾王英明!〃那赫长明赞道,忽而话锋一转,〃不过,臣尚有一事担忧。。。。。。〃
〃何事?〃
〃陛下,欲平前敌,先除后患。〃
〃怎讲?〃呼延瀚靠着椅背,审视着眼前的国师。
〃陛下,东楚一役,我军已做足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