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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庙中传来小女孩儿的声音:“阿武,我怕。”
男人伸手掀开了黑袍的一角,歪着头朝里面看,那黑袍的缝隙中露出了半张小脸,女孩儿大约五六岁,脸圆乎乎的,白白净净,眉心一朵桃花花纹,头发扎得整齐,一双大眼睛仿佛映着漫天的繁星,在她看见男人的时候,紧张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了下来。
名叫阿武的男人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额前刘海粗糙地有些炸开,看上去约二十岁左右,浓眉大眼。他将头又歪了歪,凑近对她笑了笑,圆眼弯着,手指在她的头发上顺了顺,这才将黑袍罩住,然后转身入了山林。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黑袍被人轻柔的掀开了,躲在里面的小女孩儿歪着头靠着墙壁睡着,阿武将女孩儿从土地庙中抱了出来,黑袍重新罩在了她的身上,将几块布有简单阵法的石头踢开,然后往林子里走。
他在林子里找到了水源,捉了一只山鸡,已经清理干净,用火石生了火,鸡正在烤着。
“阿武,我想爹娘了。”软糯的声音响起,裹着黑袍靠在阿武怀中的小女孩儿伸手抓着对方的食指,眼睛盯着火中的烤鸡,一双大眼睛中懵懂又天真,她回头朝对方看过去:“我们是不是要回去找爹娘了?”
阿武的脸色僵了僵,点头。
“太好了!我们出来玩儿太久了,再不回去,爹娘就该着急了。”小女孩儿说完这话,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砸了砸嘴:“能吃了吗?”
阿武点头,然后将烤鸡拿过来撕了一条鸡腿,吹得稍微凉了些才递给了小女孩儿,他自己没吃,等到小女孩儿吃饱了,才将剩下的东西连肉带骨头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风声瑟瑟,树叶沙沙作响,靠着树干闭目养神的男人没有睡着,在听到动静的时候立刻睁开了眼睛。怀中的女孩儿睡得正香,他轻巧地将人放在了地面,然后面对传来动静的地方,侧耳仔细听了听,一柄七星剑从不远处破空而来。
阿武侧身躲过,那七星剑又掉头过来,阿武伸出了手,五指收拢,指甲立刻暴长,对上了七星剑闪着火花,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那人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我家的小狗儿回来了!”
就这一声,阿武猛地朝一旁的小女孩儿看过去,心中担忧,正因为有此分神,所以被七星剑划破了手心,那剑飞到了身后,被男人握在手中。
两鬓发白的男人先是将目光落在了阿武身上,又看向一旁睡在地上的女孩儿,哈哈笑道:“刚好,我把两年前的账和你算清楚,再等这一脚踏入鬼门关的小姑娘归了西,将你俩的魂魄揉在一起炼丹吃!”
正准备出击,另一边传来了声音:“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钟留!”男人警惕。
钟留的草鞋在落地的时候歪了些,他抬脚在小腿上蹭了蹭理正,瞧见两鬓白发的男人道:“骆昂,我家主子就在后头,你若不想被我拉去投胎,还不麻溜儿的快跑?”
骆昂一听这话,见钟留面色自然,一点儿也没有怕他的意思。与钟留争斗了这么些年,他当然知道这个人背后倚仗的是谁,必然是地府里的某位大人物,他本就以鬼魂炼丹续了命,若被地府的人碰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又朝阿武和小女孩儿看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飞走。
钟留见人走了,这才摇了摇头,若不是无常大人现在有要事办,他当真打算追过去将这修道者中的毒瘤给拔去。
骆昂走了没多久,沈长释就喘着气跟了过来,钟留找人是飞的,他们又化成了人身跑不远,出了城才使了法力跟过来,还是差了几步路。
姜青诉和单邪一直并肩前行,一路一句话也没说,等到了山林深处,见到了未灭的火堆与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还有靠着树旁没睡醒的小女孩儿,便知道这便是那半妖和曲小荷了。
钟留帮了对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回头朝姜青诉与单邪看了一眼:“无常大人,白大人,这两人当如何处置?”
沈长释率先朝曲小荷伸手,阿武瞧见,立刻过去,然后拦在了沈长释的面前,龇了龇牙,满脸都是戒备与警惕,即便这几个人刚才帮了他,也不代表他们是好人。
沈长释往后退了几步,收回了打算探曲小荷情况的手,有些委屈地朝姜青诉看过去:“白大人,人还没死。”
“看出来了,不过印堂发黑,已是将死之兆。”姜青诉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又落在了阿武的身上:“看来,是这半妖帮她续了一天的命,要不了几个时辰,曲小荷还是会死。”
阿武听见了她的话,立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