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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钦虽然不情愿回马城,可是见多钦不想和自己在一起,莽吉王又极力相劝,更怕自己孤注一掷会对父王不利,便答应立即返回马城。
莽吉王派了一员得力大臣将王子仁钦和大臣多钦送至上、下索波交界的河口,娘赤王早已派人在那里等候。
回城的第二天,娘赤王带着王子和大臣向格萨尔大王请罪,又献上许多金银绸缎。雄狮王格萨尔依信上之言,恕二人无罪,命二人继续留在娘赤身边,辅佐上索波王管理马城,并决定岭军明日班师回国。
就在格萨尔决定回国的当天夜里,龙王邹纳仁庆忽然驾着祥云出现在格萨尔的神帐内。只见他身穿松石铠甲,头戴玉盔,佩九种兵器,骑着黑色海马,满脸带笑地对格萨尔说:
“索波马城已攻下,但雄狮不能回岭国。大鹏飞腾在太空,避开劲风非良禽;大鱼遨游在海中,避开浪潮非金鳞;坐骑驰骋在大道,避开河滩非骏马;岭军已经征服上索波马城,放弃铠甲、玉城非英雄。下索波莽吉赤赞王,甜言蜜语毒计心中藏,在岭军回国的半路上,他埋伏下精兵六万人。让你英雄无暇携武器,令那懦夫无处去逃生;有翼失去空中道,有腿不能在地上行。更有扎拉郭杰那魔臣,射技精良力大能捕雷霆,还有那……格萨尔呵,雄狮王,八日这天要率岭兵攻到下索波,那里有英雄喜爱的铠甲城,有姑娘喜欢的碧玉城,有存放财物的宝库城,都要攻下不能等。”
听了龙王的预言,格萨尔并不像过去得到天神预言那样兴奋。他懒懒地躺着,不想起身,心中有些不快。自从被遣下界,就没有过一天清闲日子,每逢降伏了一魔,待要歇息片刻,便有天神降下新旨。这次更加特别,不等班师回岭,又要去征服下索波。想那天宫有多少英勇之士,为何不让他们也下界走走?!我和千里宝驹就是每日行千里路,也还有许多地方巡行不到;每日获得多少战利品,也还有许多妖魔未归顺。不行,不行!大丈夫前日生怕违誓言,今天倒要给天宫递辞呈。俗语说:
恩德最大是父母,言语过多扰人心;饮食可口是乳品,食用过多也恶心;衣服温暖是羔皮,穿用太久把虱子生。
白狮绿鬃饰雪山,并非怕它会消融,寒风吹来阵阵冷。
野牛红角饰岩山,并非怕它会裂崩,山路坎坷难通行。
猛虎斑纹饰森林,并非怕它遭火焚,林中行路难辨明。
格萨尔久经征战之苦,已生厌烦之心。特别是想起在三十三天界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就更加不愿留在人间。这么一想,禁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大梵天呵,我的王母,请安居在普胜宫,不必再给我降预言!厉神们呵,龙王仁庆,请安居在雪山和龙宫,不必再给我降预言!大丈夫并非怕敌人不能克,终生劳累对作战生厌心。今天我要把人身变神身,要把幻身变法身,要把岭军撤故土,发愿以后再相逢。”
说完,格萨尔把自己变化成八岁小孩大小的身体,通体放着虹光;把宝马江噶佩布变成一匹三岁马驹大小的身体,备上宝石马鞍,像无风时的炊烟一样,从岭军大营一直升到天空,神、龙、念诸神,谁也无法挽留他。
这时,东方出现一道白光,莲花生祖师出现在白光之中,挡住了格萨尔那道像烟一样的虹光。大师头戴莲花冠,冠上羽毛颤动;身披白色披风,上面饰金刚图案;右手执雷霆杵,那杵像要插入天空;左手捧甘露瓶。祖师对格萨尔喝道:
“格萨尔,你要往哪里去?!昔日释迦转那法轮时,曾立过整年不亲自接饮食的誓言;我莲花生来此人世时,在身上画过五行红坛城;自从你降生岭地后,天、龙、念及诸神,哪有一天有空闲,但谁也没有出怨言。格萨尔你是大丈夫,是飞禽里的大鹏,是百兽里的雄狮。降魔大业非你不行。战争使你太劳苦,有我莲花生来帮助。不要再出怨言欲归天,克敌之时只有懦夫才会逃遁。”
面对上师莲花生,格萨尔无言以对。想到多年的征杀之苦,想到久等自己回归的父母,想到在战争中死去的众将士,格萨尔的眼泪像荷叶上的露珠,扑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天母朗曼噶姆像知道格萨尔的委屈似的,骑着青色水牛出现在他面前。那随之而来的芬芳之气,沁人心脾,使人神往。天母极力安慰着格萨尔:
“格萨尔呵,你来下界虽非自愿,却降伏了众妖魔,拯救了四方百姓,这样的大业只有你能完成。你在为众生造福时,上有比父亲大的白梵天王,下有比母亲大的龙王仁庆,中有比兄弟大的厉神格卓,三者都在保护你。白昼你出征在阵前,这护佑如同影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