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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来得子的喜悦是总督此次大宴宾客的真正原因,可是对于所有受到邀请的贵族姑娘而言,这里已成了她们俘获情郎的猎场。
巴帝究竟会不会撤军是现今斯坦穆国民谈论最多的一个话题,就忧虑程度而言,贵族们要远远超出其他百姓。作为整个国家的救星,驻扎在希斯坦布尔的巴帝军分部也同样受到了邀请。前来参加酒会的十几名异国军官无论走到场地的哪个角落,四周都会被莺莺燕燕立时围满,狂热情形丝毫不亚于任何一场正在进行中的攻防战。
几乎是每个父母都在出门前再三叮嘱过自家千金,要尽量去接近那些巴帝军官,哪怕是引起对方一丝半点的注意也好。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位希尔德大帝要的不止是两个行省这么简单,被战争吓破胆的斯坦穆贵族已逐渐意识到只有生活在某个强国,或许才会有真正的安定。
巴帝是绝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去处,在家与国之间,他们早已有所选择且彼此心照不宣。
然而随着酒会的进行,女孩们却渐渐发现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般顺利。冷峻而沉默的异国军官似极了一根根不解风情的木头,就连在应付各种各样的搭讪时,也仅仅是保持着淡漠的客套。在他们眼中,身边环拥的妙龄女郎仿佛和战场上的骸骨没有任何区别。
年近迟暮的福兰克林总督虽然是今天当之无愧的主角,但表现得甚为低调。从酒会开始后他就一直和若干老友低声闲聊着,向每一位走近问候的宾客举杯微笑,却极少会和巴帝人主动交流些什么,即使是不经意的目光接触也显得异常冷淡。
许多恨不得能够插上翅膀飞出国界的贵族因此而羞愧不已,可他们并不知道历来清廉刚正的总督大人早在私底下拜访过巴帝三军统帅,并已顺利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协议。
善于伪装是每一头老狐狸的必备要素,对于富兰克林来说,时刻摆出一副忠国忠民的架势实在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总督府的巨钟终于在礼花燃尽后鸣响,总督不失礼貌地向着身边众多来宾一一示意,走向草坪中央搭建好的小型祝祷台。当地教会的神甫已经早早候在那里,等待着为他的新生子主持洗礼。
简洁而幽默的欢迎辞后,富兰克林就晚年得子一事自我调侃了几句,宾客群中随即发出阵阵善意的笑声。惯于演讲是每个政客的通病,但富兰克林显然不属于这类人??去抱孩子的女仆迟迟不见人影,这让他多少感觉到了一些不安。
“诸位,请允许我失陪一小会。看起来那个整天只知道哭泣的小鬼拐跑了他的乳娘,我得趁着事情还不算糟糕之前去阻止这次胆大妄为的私奔。”一片哄堂大笑中,总督温文地行了个脱帽礼,转身走向内宅方向。
穿过庭院,曲折的长廊就在眼前。富兰克林匆匆地迈动步伐,花白胡须随着低促喘息而颤动不停。灯火通明的府邸虽然找不到半点暗色的影子,但此刻他的心已隐隐开始下沉,坠向那幽深而冰冷的恐惧中去,一如午夜时分无力挣脱的梦魇。
在这座府邸里,仆从能够得到的除了微薄薪水以外,就只有漫骂与鞭笞。曾经因为几支被打碎的汤匙而活活将一名仆人打死的总督俨然是位暴君,剥下伪善外衣之后,他要比任何雇主更难伺候。
富兰克林深知下人们的(炫)畏(书)惧(网)心理,也正是因此才会觉得异样??他吩咐过的任何事情从来就不会出现磨蹭的状况,即使是让那些女仆去和马交媾。
路上遇见的一队侍卫被总督唤住随行,但是在推开育婴室的房门之后,他绝望地发现应当带上更多人,而不该心存侥幸。
从室内射出的数十枚炎气光体虽然不过鸽蛋大小,但却在一瞬间爆开了所有侍卫的脑袋。从颅内喷出的白色浆汁混杂着黑红血液,热腾腾地溅满了总督全身。随即跨出育婴室的半兽人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探出黑毛丛生的长臂,拎起具具尸身扔进房内,动作轻松地像是屠夫在清理着宰杀的鸡雏。
“别拘束,总督大人,这是您的家。”撒迦舒适地倚在一张高背靠椅上,身边的摇篮之中,裹着襁褓的婴儿睡得正香。
呆若木鸡的富兰克林还没有从巨大的惊骇中恢复过来,就被阿鲁巴粗暴地推进室内,跌倒在地板上漫溢的血泊里。他最宠爱的第七房妾室也就是婴儿的生母,与那名不走运的女仆都已经被割断了脖子,僵硬地倒卧在一起,死鱼般翻起的眼珠凝固着灰暗色泽。
“你们是什么人?别伤害我的孩子!”悄然掩起的房门将育婴室彻底与外界隔绝,总督惶然环顾着四周,除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