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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迦阁下,如果产生了最终的人选,您愿意赋予他什么呢?”大皇子洛南直愣愣地瞪视着地上那把杀人利器,空气中湿润的血腥气已不再让他恐惧,而是唤醒了些许萌芽般的杀机。
“活着。”撒迦轻松地回答,“比起那些由于皇室而被放逐、被斩杀,以及在战火中丧生的军民,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我还想得到另一些东西。”洛南努力挺起胸膛,期望用男人的方式得到对方尊重,“能让我感到满足的权力,还有。。。。。。”
两团巨大的火球喷吐着张牙舞爪的热浪瞬时射至,在空中折出诡异弧度之后,于大皇子所在的位置合而为一。对撞产生的冲击波挟卷着火焰和碎尸,暴雨般喷得到处都是,等到那蓬耀眼的强光完全散去,这过于自信的男子还剩下的,就只有一双齐胯折断的腿。
“就算是神,在我们大人面前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出手的裁决法师叫做维罗妮卡,点缀着雀斑的娇俏脸蛋已变得狰狞无比,“要么就服从,要么就死亡。”
就在旁侧对敌的蓝菱目睹了整个杀戮过程,对于这名平日文静内向的姑娘突兀间产生的情绪变化,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丝震惊。紧接着,他这辈子见过的最丑恶残酷的景象,映入了眼帘。
全无征兆的,战团中央这一小块空地,就怒放出了新鲜血花。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皇子们狗一般斗杀起来,除了年龄最小的唐克尔迪·里察德以外,所有人都在向亲生兄弟痛下杀手。那阔剑连番转换着主人,每经过一只手掌的掌握,乌黑色的液体便会随即爆出,飞溅在人丛中。妃子和皇后的哀求劝阻没能挽救任何人的生命,反而将她们自身推入了冥界深渊——初经博杀的年轻人或砍杀,或撕咬着一切接近的物体,恐惧转化而成的疯狂让他们再也不能分辨,面对的究竟是敌手,还是哭喊的母亲。
由于惊吓,十五岁的唐克尔迪趴在地上,拼命向不远处的父亲爬去,这近乎本能的举动挽救了他的性命。等到终于和老皇帝相偎在一起,身后癫狂博杀的皇子连同无辜者已经悉数倒了下去,唯一还活着的那个,仅剩了一条臂膀,连整个鼻子都被人咬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那人犹自紧握着阔剑,跄跄踉踉地走向唐克尔迪,血流披面的形貌令他似极了发现猎物的食尸鬼。
可惜语言是无法杀人的,就在这名重伤的皇子走到胞弟近前的时候,一支弩箭轻啸而来,贯穿了他的头颅。
“跟我走吧,没事了。”蓝菱拉起唐克尔迪的手,后者茫然无措地仰视精灵,除了跟着迈步以外,再也做不出其他反应——过度的恐惧,快要让这少年崩溃。
接近两丈高的巨型火焰墙猛然腾起,替代了原先的防御阵型。双方法师修为上的天差地别,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全体裁决成员已在有条不紊地发动传送阵,并逐一撤离,被熊熊烈火阻隔在外围的巴帝人仍然显得手足无措,连番射至的冰锥水龙无不化作蒸气散去,仓促间就连半个缺口也未能打开。
随着空间里漾起异样的波动,深蓝而幻丽的传送大门悄然扩开。蓝菱异样地沉默着,走向那处,拉住小皇子的手背上隐隐暴起了青筋。在经过撒迦身边的瞬间,他冷冷地向对方投去了一瞥,目光中饱含的愤恨与鄙夷,能把冰山融得对穿。
对精灵而言,斯坦穆算个较为熟悉的国家。他也知道,这些懦弱的皇族之所以能活到今天,最大的原因是他们觉得几十万军人的战死,连同王国的覆灭,都没有自身生命来得重要。为了固守城关,库卡城里七成以上的民众都被强行征集过,其中甚至有着女人和孩子。
平心而论,蓝菱蔑视这个自恃高贵的群体,但撒迦那令人发指的手段还是让他动了杀机。更为可悲的一点在于,刚才的压轴演出,撒迦自始至终都没有跟他提过任何细节。
换句话来说,他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信任,即使是暂时的。
面沉似水的精灵引着小皇子举步跨入法阵,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随着涟漪般轻涌的波纹一次又一次荡开,裁决法师们也相继被传送到帝都的某处城郊。同时行动的几路伙伴已经等待在那里,玫琳操纵的神器将带着所有人回到希斯坦布尔,不留半点痕迹。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老人?”满地的血污之间,卡夫双眼无神地望着撒迦。失去魔力维持的火墙在逐渐消融,他的余光可以看到无数身影向这边冲来,但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撒迦没有作出回答,没有望向四面八方疾掠而来的敌人,更没有片刻稍顾那道越来越小,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