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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胡地桃源暗洞逐一寻探间,那个高挑靓女分开众人将我按入滩头上,长腿缠绕于我腰间,嫩舌伸进我嘴腔如蛇信般上下撩拨,不觉间下体那话儿炙热坚硬如烙铁,双眸闭合在温润馨香的原乡艳地左冲右突不得解脱,猛然间天地一声惊雷乍响,紧闸突开,一泻如注。此时睁眼一看缠绵交媾的玉女竟然是一条青蛇,凸出的小圆眼死死盯着我的瞳孔,我张口大叫却发现喊不出声,双腿紧蹬一下从梦里醒来,全身已是汗液津津。
呆了半晌,方才从南柯一梦间回转人世。起身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已是日上三竿,卧室客厅空空荡荡去无人迹,宛如潮汐退去海滩静寂空茫。我努力回忆昨夜的情节,仿佛在沙砾间搜寻残余的记忆碎片,应该是半夜间我饥渴时嘴里胡嚷,有人俯身用嘴酌饮后喂入唇齿间,我搂住她到被中同眠,只是混沌间不知道到底是黎黎还是蝴蝶与我一夕交欢,我翻来覆去把床头几案上那只玻璃杯对着阳光细细端详,想看看上面是否留下嘴唇印迹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此后很久,黎黎宛如从人间蒸发,再也没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而和蝴蝶在一起时,又觉得细究此事真相太过无聊终于未能启齿,竟成为个人私生活中的一大悬疑案。
说起隐私,自从北京有个多事的女记者录下受访者的私情表白切出书畅销于世,揭开了中国人民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中庸保守面纱,台湾女政客的性爱光碟、电视台主持人私人医生的秘密录音、三流女演员的自拍DV大行其道,大款养二奶贪官包情妇形成来势颇猛的攀比浪潮,草根百姓囊中羞涩置不起小蜜二房,好在网络适时提供了低成本的泄欲渠道。有一段时间我喜欢在别人的博客里偷窥二十一世纪的国人情欲隐私,在很多人那里Web2。O成了情色话语的狂欢夜场,它们从不同的角度勾勒出同胞个体生命的鲜活走向。
总体说来,我以为是三本日记构成了当世国人的精神生活地图:《雷锋日记》是五十年代人的行为准则,基本上大家都是无性天使和无欲圣人,这份绝对好人指南的最初的载体是《人民日报》;《曼娜日记》(又名《少女之心》是六十年代人的性启蒙读物,人们发现男女之间还有那么多快活勾当和名堂,载体为手抄本在民间私下流传,估计加起来绝对不少于今天任何一本畅销书的正版加盗版的总销量;《木子美情色日记》则是七十年代人赤裸裸的性爱宣言,网络电子版的新技术传播方式让人无法评估它的阅读量,人们看到的是废话少说直奔主题床上擂台戏考较功夫的真章。
其实还有一类东西属于人欲横流的绝代样本,可惜没有机会公诸于世。我有一个在公检法系统工作的朋友读过诸多贪官的手迹,其中有个地方墨吏在其储藏室里4个带有密码锁的铁皮柜中,藏有他每次跟女人发生两性关系全过程的日记本95册,本本里每隔几页用纸包卷的则是与其发生性关系的女人的毛发,据统计多达236份。六朝古都有个副厅级老板号称金陵“奶王”的创立了“情妇逻辑”在官场谬种流传:“像我这样级别的领导干部谁没有几个情人?这不仅是生理的需要,更是身份的象征,否则别人会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上下五千年存天理灭人欲的沉重牌坊,终于在金钱和网络时代轰然坍塌,我们大家伙儿一同乘坐《泰坦尼克号》进行海难前的群体性癫痫狂欢,彼此由着兴头轮番演绎人性的无知与贪婪,谁知道有什么方法逃离这即将临头的灾难?早晚都下地狱,该不该彻底放松彼此游戏一番?
我可以不思考,但不可以不思春;我可以不做事,但不能不做爱。我是杨尘不是孔老二,像我这样的微尘就是北京春季卷起的沙尘中肉眼难辨的一粒,千千万万和我一样的尘埃颗粒在随波逐流的日常生活里但求从巨鲸恶鲨牙缝里拾取一些残余的食物碎屑苟延残喘,如何让自己活得轻松自在是最大的哲学,思考救国救民的命题太难为我等这般习惯小头指挥大头的无业社会闲杂人员,还是让那些手握国之重器的正人君子们吃完鲍翅燕窝后铁肩担道义去罢,我自洗洗睡了。
上部 (49)
一个城市总得有自己最牛逼的地方,比如上海有外滩,重庆有朝天门,珠海有情人大道,香港有半山别墅区,长沙有岳麓山上面还有个古老书院,广州有个火车站让人被抢又被骗。
北京最牛逼的地方就在于它没有最牛逼的地方——只因为它随处都是牛逼的地方,这才透出它伟大、光荣和正确的气势来。
套用一句俗话,把日历倒翻回去到2000年以前,那也是一个春天,又有一个领导人在北京西边画了一个圆儿,于是就耸立起了中华世纪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