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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王叔不要客气……」「你我骨肉至亲,何必如此客套?王兄重病在身,还是先去探望为好。」安巡不徐不疾,又提出要见西雷王。凤鸣想起安巡已经有确实证据知道西雷王已死,所以一到即先发制人,不由暗暗叫苦。正要把目光移向容王求救。容王已经答复:「王正在宫中静养,本不见外人。不过繁佳王夫乃王的亲兄弟,又带来圣药,当然不能一概而论。请繁佳王夫随我等前去。」「好。」安巡求之不得,将放了蛇胆的锦盒亲自端在手上,就欲动身。容王转头看看安巡身后众多跟随的侍卫:「王静养中,恐怕不能受惊扰。」「这个当然。」安巡知道容王的意思,回身吩咐道:「你们都回别馆等候,只留巡天一人就好。」凤鸣不知道容王打算如何。这个时候带安巡去见王的尸体?他紧张地偷偷拉了容王衣袖一下,用目光询问。容王只管微笑。一行人入了王宫,朝王后所在寝宫走去。凤鸣知道王的尸体就藏在王后寝宫地下,安巡带着一个侍卫跟随在后,容王陪同在旁,眼看即将靠近寝宫门口,保留了多年的秘密忽然要揭开,不由忐忑不安。「王就在王后寝宫中静养。」到了寝宫门外,容王对宫内一指。「终于可以见到王兄,不知王兄模样有没有变。」安巡感叹一声。四人入了寝宫大门,因王后平日爱静,没有多少侍卫,只有几个正在打扫灌溉花木的侍女朝四人默默行礼。走过中间宽敞大道,眼看要进入正殿。那就是当日王后大寿接受群臣参拜的地方。凤鸣只觉得象入了一场奇怪的戏中,戏里人物真实,道具真实,现在剧情正朝紧张关头发展。平日看电视,总在心脏跳得最快的时候来个插播广告放松放松,现在却是一气演下去,没有停顿。一旦拐过正殿,就会到达那连通地下室的狭长走廊,难道容王真要把安巡引到哪里去?或者,把他们诱骗过去,关上门,让他们活活冻死在冰室里?凤鸣左想右想,一路心不在焉。果然拐过正殿,容王就朝走廊的方向领路。四人来到走廊入口,却同时一震。「啊?」「啊!」◇◆◇只见走廊入口处,一人素服跪在地上,面向走廊深处敛眉垂头,静默不言。走廊两壁上的火把全部点燃,熊熊火光印在此人侧脸,雍容淡雅。居然是一向藏于深宫不轻易出现的王后。四人惊呼一声,都及时收了声息,相互交换眼神。容王悄悄上前,跪在王后身后,轻声道:「王后,繁佳王夫安巡亲自带圣药探望王。」此处人迹稀少,空间狭长。容王话音虽轻,也能听见微微回音从远处荡回来,烛火摇曳,分外阴森。王后并不答话,低眉甚久,才似乎反应过来,毫不露丝毫表情道:「知道了。」一句话后,又继续沉默不语,只呆呆跪在走廊入口,看着尽头。众人顿时为难起来。王后跪在入口处,总不能跨过王后去探望西雷王。凤鸣猜想八成是容王诡计,将王后请出来救急,但王后一人挡路,万一安巡当场发作,事情还不是不能圆满解决吗?这样一想,不由把目光悄悄移到安巡处。安巡却丝毫也没有要发作的意思。相反,他脸色苍白,双手握拳,长袖居然在微微颤抖。显然王后的出现对他产生非常大的冲击。奇怪,难道王后和安巡之间……正不知如何是好,王后终于再度开口,幽幽道:「王重病已久,我以王后之尊,亲自主持祈祷仪式,在王百步之处跪候天命。这是生死交关的事,任何人都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打搅王。安荷,你是王的血肉,跪到我身边来,替你父王祈祷上苍。」凤鸣虽然不信这些东西,可是王后亲自点名,有什么办法。只好装出孝子模样,老老实实跪到一旁。心想:也不知道「跪侯天命」要跪多久,如果是天,那岂不倒霉?王后又轻道:「安巡,你也是王家血脉,跪过来替你王兄祈祷吧。」凤鸣低头,悄悄做个鬼脸,想那安巡不是寻常人物,是专为王位回来的,如果他肯听王后的话,又如何需要容王费心思对付他?直接要他滚蛋岂不更好。「安巡遵命。」不料安巡居然拱手行礼,当即走过来,和凤鸣一左一右跪在王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