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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心元淡淡望他一眼,摇了摇头,并不说什么。确定了自己并不恨他之后,岳心凡仿佛忘了自己还伤过兄长的事实,甚至比起开始态度更是恶劣,有时连岳心元都有些难以忍受。
岳心凡的心思没有人比岳心元更明白,无奈何聪明如他又如何看不出赵天志的心思,那正是岳心凡最想要,却最得不到的。
这一事,说不清,道不明,不过是为人平添烦恼,如香烟缭绕不散,久了却又觉得缺之不可。
“总之,你若还惦记着你那赵相,就照我说的去做,若觉难堪重任,便做完这一茬,趁早辞官,趁着你我兄弟还年轻,再去别处谋生。”
“辞官?怎么,哥,你——你不打算做官么?”
岳心元摇摇头。
本就是一时兴起去参加了乡试,乡试过了再会试,会试完了再殿试,似乎就是这样,自己,对官场倒是没有什么留恋。
尔虞我诈,人心诡谲,本就不是他参得透的。
“能否挽回他的心思,就端看明日……你的造化了。”
十一、红颜
深山含笑,空谷幽兰,古墓清舍,悠然樊香。
身处这样的环境中,无疑会使来人心神宁静,常居此处的主人更是心情愉悦。
这是一位老先生的隐居之处,盛年时在文坛闯下一翻名气,而后归隐教书十余载,眼下来的,正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书生有一张俊俏的脸,尖颌凤目,偏又一身白衣,神色浅淡,此人此情景,只让人觉如离世之高人。
“说的什么高人,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也就你们抬举我。”他摇头苦笑一下,对这些侍奉先生的童子始终没辙,今日夸他丰神俊朗钟林毓秀,明日赞他文采飞扬博古通今,淡薄如他也难免自得。
“你这孩子,高兴就高兴,做什么藏着掖着。”老先生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神情里却泄露了对得意门生的偏宠。
听先生这么说,清淡的人这才讪讪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老先生摇摇头:“你啊,不熟悉的人觉得你平易近人,其实真正知道你的,总共不过那两三个人。吾之啊,不是先生说些什么,只是这样……真的不寂寞么?”
听闻先生这样问,那人只是淡淡的垂下眼,却什么也没说。
“也该找个人陪陪自己了,老是这么一个人……”
听的人却反而不着急,只摇了摇头:“我早就习惯了……况且,我这样的……誰配了都是糟蹋。”
“吾之。”老先生的神色严肃起来,“怎可如此菲薄自己。”
他摇首不语。
老先生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从来都是这幅样子,实际上,真真是倔的紧。你这样我又怎么能放心?”说着似是想起什么,单纯的学生却注意不到他眼底闪过的一抹算计,“说起来,碧珂那丫头打小儿便对你有意……你……”
“先生三思。”听的人抬头,神情里是少见的慌张,“碧珂是个好姑娘,不该受这般委屈。况且——况且……”
明白了他没有说出的话的意思,老先生又急又气:“你呀你,什么时候能放下?你家的人……”
“这是学生的选择,还望先生成全。”
还想说些什么,看着他低垂的双眼和轻颤的睫也说不出来,生生住口。半晌,老先生长叹一声:“你啊……”
这边二人的交谈,却丝毫没有传入那个他们提及的女子耳中。
有太多的事情不只是碧珂,连天下人都不甚明了。
身份对换了,过去却是不变的,只是旁人只道人飞黄腾达了可以不念旧情,却不知还有隐情一说。
“岳心凡!我真是看错你了!”朱雀大街的热闹永远不会因为一两个女子的哭诉而受到影响,女子的哭诉却会因为朱雀大街的热闹而显得更加微弱无助。
被她指名道姓骂的是当今状元公,本朝出名的青年才俊,不知有多少女儿对他芳心暗许,这样一个小小女子的难过,自然不会放在他的心上。
所以他此刻的不耐与烦躁完完全全表现在了脸上。
“都说了本官并不认识你,还不快快走开!”
“‘本官’……呵,”碧珂惨笑一声,“岳心凡,你好大的架子……当了状元郎,有了轿子,就忘了我碧珂了是不是!”
听闻青梅竹马的小哥哥如今做了威风八面的状元郎,她何尝不为他欣喜?兴冲冲的来到他下朝的必经之路,只想着再像从前那样聊两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