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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涵将脸蹭到他胸膛,看看外面天光:“都睡到太阳晒屁股了,该起了!”却听他肚子咕咕作响,“你饿了怎不早说?”
“少有这样的闲暇,我还不珍惜么?每日都匆匆去赶早朝,不曾见你如此美的睡态,另是一番怡人之姿。”他食指点上她的鼻尖,却又缩了回来,“你不在,指甲都无人修了!”
“我若离个一年半载,你还不成妖怪么?以前谁替你修剪的?”
“偶尔去长春宫,都是额娘亲自替我铰指甲。”
墨涵笑笑,脚伸出被子勾了锦袍过来:“那我就不吃醋了!”
她想要起身,却又被胤禩拥吻,在失去意识前赶紧推开他:“先起来吃东西,饿着没力气!”
“有力气,你要不要试试?”
墨涵咯咯笑着,赤脚踏在木板上,去看迭放的新衣,笑得更厉害:“糖糖是愈发逗了!你看,这些都是他在江宁备下的,穿上就真是红男绿女了!”她将绛红色的男装拿至胤禩身上比划,他皮肤白,倒很相称,“还好,我男人穿什么都好看!”
二人更了衣站在镜前,墨涵又说:“太艳丽了,是他的喜好!”
胤禩也不习惯这样的颜色,但想到胤禟一片苦心:“不艳丽怎么配太湖的春色?”
墨涵寻根问船妇要的木簪子随意的在脑后挽个髻,才去挨着推开所有的窗户,说:“那你昨夜怎不细看太湖的夜色?早上见你睡得那般沉,就算把你丢进太湖喂鱼,估摸也不会醒。”
“就怕你舍不得!”胤禩拉了她出船舱,湖上有星点的白帆往来,船将靠岸,不远处有木板搭建的小码头。
胤禩问道:“你把我送去喂鱼了,谁护你回去?可知这里是何处?”
他们是昨日黄昏上的船,饭后就厮守在房里,墨涵哪里辨得清方向,即便知道船行轨迹,也不熟这些景致。船已慢慢泊向岸,墨涵也瞧出这是私家码头,太湖与西湖一样,沿湖都有达官贵人建的湖景私宅。她望过去,却只见依山势而上一片绿林,间差植着的是岁寒三友,林中隐约见到房舍数间,一角突兀的岩石处立着八角凉亭。再转身去远眺,湖岸那侧青山绵绵,哪怕此刻骄阳当空,也看得不够真切。
“这里是宜兴?”墨涵激动的问。
“好记性!”
“真的是?”
胤禩只吩咐秦家的船夫次日傍晚来接,便扶着墨涵上了岸,由着她拉着他激动的在白沙一样的湖岸奔跑。二人也不急于往宅子去,只牵着手慢慢走,墨涵不时回头去看太湖与远山:“满江梅雨风吹散,无数青山渡水来。看今日的晴空,明日断难有雨了!”这抹遗憾仅一刹那,“我竟不知足了!谢谢你,胤禩!能在这如诗如画的地方与你共对一日,死也值了!”
“一日哪里就够?我要贪心得多!我心里盼着能与你在此厮守一生。”
墨涵倒不奢求那么多,只陶醉在眼前的一日。
胤禩却说:“涵儿,相信我!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她心底一沉:“分晓?”
“是的!我根本不是君父心中的人选!二哥不想做赵匡胤,却早有人给他备好了龙袍,皇阿玛把帐都算在了二哥身上。我看清这些时,周围已团聚了太多的人,太多的姓氏,已非我胤禩一人之事了。此刻抽身,虽能自保,却愧对太多的人,莫若再急进几步,好早点了断,让这些人死心。”胤禩就像说前朝旧事一般轻松,他竟看得如此透彻,而那份超脱更让人震惊。他看墨涵一脸忧虑,又打趣道:“我做了无俸闲人,你可别嫌弃我!哪怕寄卖字画,我也会养活你的!只怕你守着织造府的进项,瞧不上那点儿散碎银子。”
墨涵嘟着嘴,假意盘算,才说:“所以你得努力习画,要有七哥的水准,这样配上我的字,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不多赚银钱,怎么养活咱们十个、八个的孩子?”
“那我回京就去拜会七哥!”胤禩也很认真的配合。
“先去咱们的宅子祭五脏庙要紧!别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先饿死了爸爸妈妈!”
企盼
送走胤禩,墨涵却无离愁别绪,离别只是为着再重逢,想来四月就能在京里聚首,只是难赶上海棠花期了。
胤禟笑问:“怎么答谢我?”
“谢?大卸八块!他是冒充传信的差役在驿站换马来回,可这几日不曾露面,在京里怎么说得过去?”墨涵忧心起来。
“自然是称病!你放心,绮云会帮着隐瞒。”
“绮云?”
“日子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