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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涵满心狐疑,却答应着去扶了胤祯起身,他是一脸愧疚,不敢直视,她料定胤禩的伤不像说的那般轻巧,知道他是顾惜她,才咬牙忍住。她大声道:“那我去去就回!”她拉着胤祯出去,见他满脸尘土,还有些划伤的血口,正要细问,胤祯却又反身进帐,径直进了内帐,一下跪倒地上,道:“八哥,求你忘了弟弟的诸般不是。今后,但凡有令,胤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说完,他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起身大步流星而去。墨涵忙叫胤锇跟去看着他。
墨涵这才近前去瞧胤禩,虽然心惊心疼,却极力做出平静的样子,他伤在右臂,整条衣袖已如破絮,露出血肉模糊的处处伤口,又有尘土粘在上面。那伤并非刀剑所致,倒像是中了有回刺的钩、戟,撕拉得皮肉回翻。那伤不止一处两处,绽开的血肉恰如片片鲤鱼红鳞,点点痛在墨涵心口。太医正剪开衣袖,慢慢用盐水清洗伤处。
她上前紧紧握住胤禩的左手,反倒是他着力回握,一边平和的笑着,宽慰着她的心:“这点伤算什么,小时候练骑射早就摔打惯了,不觉着痛。倒是你提心吊胆的样子让我放不下心。”
她勉强挤出笑容,但看那盐水已变得猩红,赶紧吩咐:“水换得勤些!否则伤口间容易交叉感染。”又问胤禩:“可服了白药?”
胤禩还是云淡风轻的笑着:“你再好强,医术可不及杜太医!你能想到的,太医就不知么?别操心了!只可惜今日猎到的狐狸毛色皆非上乘,怕入不了你的眼。抱歉了!”
“是你亲手猎的,我岂有不喜欢的道理?该我说声多谢才是!”她嫣然一笑,心底却是无比酸楚,为着他的伤,更为着他无时无刻的体贴入微。她望着他的眸子,那里只写着深情,写着爱恋。
杜太医仔细瞧着洗去尘土后的伤口,问:“贝勒爷,臣斗胆问一句,是何物致伤?”
墨涵却抢先答道:“杜太医,肯定是利器所伤,创面又众,玉真散是一定得内外兼用的。”
杜太医连连点头,赶紧让跟着的小太监去取,复又取出碘酊处理伤口。
却原来胤禩一直未曾言明因何受伤,胤禟也迫切的想知道,问:“八哥,究竟出了何事?就为了那银狐么?”
“十四弟的马受了惊吓,我赶上去勒他马缰,谁知他被颠下马,我去抓他时,不小心被靴子上的马刺刮伤的。”他轻描淡写的诉说,可想及胤祯低头认错之举,胤禟与墨涵对视一眼,都明白其时情形定是千钧一发、险之又险。
那碘酊清洗伤口的痛楚比盐水更甚,胤禩已在咬牙强撑,墨涵实在不忍再看,只闭上眼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所谓有难同当,实在需要惊人的勇气与毅力。他却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安抚她的情绪。二人再次四目相对,彼此将心看得更加透彻。
“奴才沃和纳给八爷、九爷、格格请安!”沃和纳实在不敢再等,直接寻来,却记着胤礽的嘱咐,一定得避开墨涵,私下与胤禩谈。
墨涵只当他是来找自己的:“沃和纳,有事么?可是表哥有什么事?”
“回格格的话,太子爷大安,只是今日围猎受了寒,太医已请了脉,无碍,略歇歇就没事了。”沃和纳低头说着,手却在地上比着暗号。
胤禩心中正愁如何支开她,却听外面奏报,说是老爷子宣墨涵去龙帐见驾,他连忙叫胤禟陪着墨涵前去。墨涵虽不情愿,也无法,犹豫片刻,只得不舍得去了。沃和纳趁机提议他留下帮帮手,墨涵倒不起疑,只觉得好歹这是放心的人。
来宣旨的太监与胤禟相熟,在途中低声道:“十八阿哥不见了,皇上正着人四处寻找呢!”
胤禟瞪他一眼,所幸墨涵心里只记挂着胤禩的伤势,不曾留意,他自然晓得她一路上关怀胤校�氖隆K�嘈σ幌拢���氚烁缛词且谎�牟傩拿��约旱娜兆由谐�槐OΓ�创Υ�夷钏�恕�
“墨涵,你娘家堂叔可与你有来往?”
墨涵一怔,待他又问一遍才回神,道:“你不会毫无缘故说起吧?”
胤禟挥手让太监先行,压低声音道:“原先跟着你叔公的人并未全部落网,格尔芬手里还捏着那些人的把柄,他和阿尔吉善想跟着咱们!”他有些试探的意思,若墨涵首肯,就容易说服八哥,八哥心里好歹存了心思,自认是赫舍里家的女婿。
墨涵狠狠的骂一句:“二五崽!”
“你说什么?”
“别理那两个畜生!今日用别人的把柄来取悦你们,难保他日不落井下石。”墨涵的话从来没这样重过,“别猫三狗四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