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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娇嫩的声音:“阿玛种的西瓜,阿玛给哥哥、给美眉种的西瓜!”
“恩,阿玛爱哥哥,也爱美眉!”她从来都给孩子们灌输爱的信息,眼看船已近了,接连两声“扑通”水响,她知道又是胤禩惯着那两个儿子在近岸处下水嬉戏。果不其然,胤禩将船绑好了,才呼唤小愚他们上岸,他将两个泥猴儿夹在两侧,朝他们飞奔而来。
饭后小半个时辰过了,墨涵才把两个淘气鬼叫到跟前问话:“说说吧,那小白兔是谁玩死的?”
美眉很有小八婆的潜质,明明呆在胤禩怀里看图画,忽然嚷道:“额娘,我知道!”
“美眉,哥哥他们也有舌头的,让他们自己说!”墨涵话语柔和,却严厉的瞪着儿子。
小愚抢先道:“额娘,兔子是我摔死的!”他倒干脆,一句话。
道理多的却是小鲁:“额娘,昨天额娘不是给我和弟弟解释为什么很硬的东西和很软的东西在地上摔不碎。额娘说只有在一定——”
“硬度系数!”小愚补充一下。
“在一定硬度系数内的东西才会碎。我和弟弟看法不一样,我认为兔子软软的,不会碎,弟弟说兔子的骨头是硬的,会碎,所以我们就试试来着,结果那兔子装孙子——”
胤禩已经在暗笑,这“装孙子”肯定也是墨涵教的。
“士可杀,不可辱!我便将诈尸的兔子正法了!”小愚说得大义凛然。
墨涵看一眼胤禩,无语,“诈尸”的词是何时向儿子解释的,如此生僻的东西也教?
“就是说你们没做错了?”
小愚小鲁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下不为例!把兔子煮来吃掉好不好?”墨涵故意试探。
两个同时摇头:“额娘,我们已经把小兔子厚葬了!”
她终究忍不住笑出声:“如何厚葬?”已流露出对自己儿子的欣赏。只是那后山坡埋小动物不是头一遭,他俩的探索精神是以动物的生命为代价的,看来得好好教化一番。
不甘于被忽视的美眉抢着道:“额娘,哥哥他们拿了好多、好多胡萝卜,埋了,兔子就能吃到了!”是啊,孩子哪里明白生死的道理,只当是物质上的回报便能弥补一切。
她正想打比方来解释,却被胤禩的话引开孩子们的注意力:“还有半个月就立秋了,渎上的西瓜就像你们吃饱了的小肚皮,圆鼓鼓的,月亮出来的时候,西瓜还能说话呢!”
“阿玛,美眉要去听西瓜说话!”
孩子们都雀跃起来,小鲁小愚用手臂搭起小轿子,架起美眉先出了门,胤禩才道:“等他们大了,自然能明白那些晦涩的道理,何苦急这一时?”
墨涵拉起他的手,温暖如初,只是握弓的茧子薄了,却生了握锄的茧子。
夜黑,太湖里氤氲水气潮湿湖边的土地;日出,微风从太湖里吹来,肥沃的泥土又干爽如香灰。这样的土地适合百合的生长,而百合地上套种的西瓜晚熟,却比寻常的瓜更加多汁甘甜。那年来宜兴时,已入冬,胤禩却像早有研究,赶着栽种了片片百合种。次年墨涵生下女儿后的最大的乐事便是看着湖岸旁盛开的百合,享受胤禩一勺一勺的喂着鸡汤。只是,他和女儿没有近处观花的福气,美眉随他,一样对花粉过敏。
“你腻着我做什么?你编的谎话怎么圆?西瓜不说话,你女儿可不会罢休的!她可是小人精!”
二人相倚在门外,借着柔和的月光互相审视,岁数的痕迹依旧淡淡,他取出笛子,笑得淡雅,眼里却浓浓的情意:“我连你这个人精都治得住,还拿女儿没辄么?”
清越的笛声幽幽送出,渎边玩耍的女孩儿大声叫道:“额娘、阿玛,西瓜没有说话,西瓜在唱歌啊!”
渎上的西瓜总算成熟了,胤禩看着不停吞咽口水的三个小家伙,耐心的轻轻击打瓜身,选那声音沉闷的。他赤脚上岸,捧着两个瓜,笑道:“这两个西瓜说它们最甜,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实话?”
“阿玛,我要听听!”
胤禩弯腰把瓜举在孩子们耳侧,几个小巴掌也学着他的法子轻轻敲击,小鲁于这些事没那么上心,只手指着渐行渐近的船说:“阿玛,来了个小帅哥!”
他转身去看,却已愣住,眼见那青年男子靠岸下船,行到跟前,恭敬的行了大礼:“侄儿给八叔请安!八叔吉祥!”
美眉对于这个新来的大哥哥最热情,缠着就不放,弘皙今年十八岁,早脱了昔日的稚气,出落得一表人才,与胤礽有几分相似,却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