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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扬笑道:“先前招来曾说过,小人与龙伯谈得高兴,一时胡涂忘了此事。”站起身来,吩咐安置客房,下人将众人带去睡觉不提。
午饭之时众人起身,用过酒饭之后,鼓扬给他们送了若干酒水干肉,道:“晚饭时怕还赶不到都城,这些酒肉权当晚饭。”将他们送出城,颇有不舍之意。
伍封笑道:“千长若有暇时,可到齐国来走走。”
鼓扬道:“小人若去齐国,自然会到龙伯府上打搅。”
分手告别之后,伍封带着众人往北而去,一路上众人对鲜虞人的直爽热情赞不绝口,招来也觉得脸上大有光彩。
众人在路上用了晚饭继续前行,天快黑时,终到了中山国都顾城之外。
顾城是易水之南的一座大城。城墙高逾两丈,覆地四五里,甚是气派。
招来正要入城禀报,忽然城门大开,火光如炽,一百多骑由城内出来,当先一人长发披落,以铜环束在额上,身材高耸,十分雄壮魁梧,正是柳下跖。
柳下跖哈哈大笑迎了上来,道:“龙伯远来不易,这么远来瞧我,足见盛情。”
伍封忙迎上前道:“大将军别来无恙。”他见柳下跖左边脸上,由眉际到嘴边有一条粗红的伤痕,心道:“这道伤痕以前未有,想是曾受过重伤。”
柳下跖笑道:“我这大将军可比不上你这大将军,别人这么唤我还罢了,龙伯可不能这么叫我,使我大生惭愧之意。”
伍封道:“那么便叫你二哥好了。”他视柳下跖的哥哥柳下惠为兄,索性叫柳下跖为二哥。
柳下跖大喜道:“如此才像是自己人,哈哈!月儿姑娘可好?”
楚月儿笑道:“二哥大婚也不知会一声,我们可错过了二哥的喜事。”
伍封道:“这一路上月儿早想来看二哥,兄弟却未敢来。”
柳下跖笑道:“二哥的名声不大好,兄弟是送亲使者,自不能带了四小姐来,否则被晋人知道了,不知在背后会说什么闲话。兄弟请随我入城。”他与伍封都是洒脱不羁的人,索性便以兄弟相称。
众人入城之时,城中男男女女都跪地相迎,两旁火光映得天边也红了一半,亮如白昼。
柳下跖道:“兄弟能到中山来,委实给了二哥天大的面子,长公主闻讯之后大喜,命全城人等出来相迎。”
伍封奇道:“二哥怎知道兄弟会来?”
柳下跖笑道:“兄弟入房子之时,鼓扬便派了人飞驰而来通报。你在房子休息,报讯的却是一路兼程,我们自然早就知道了。”
众人入了柳下跖的府第,伍封见府中甚是简陋,下人也少,奇道:“想不到二哥如此节简。”
柳下跖叹了口气,道:“二哥以前纵横为盗,掠人财物,害了不少人,每每想起来便有些不忍心。现在将家财散给诸民,只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
坐定之后,柳下跖的妻子长公主从后面出来,伍封等人起身施礼,长公主笑道:“久闻兄弟大名,今日兄弟能大老远赶来,我和夫君脸上大有光彩。”
伍封让鲍兴将三车礼物取来,道:“公主,二哥,兄弟匆忙而来,只是略具薄礼,勿嫌简陋。”
柳下跖皱眉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伍封笑道:“其实这是兄弟从桓魋处所获,兄弟离齐之时,原无到中山的打算,未曾准备,只是府中这位招兄家在中山,欲来看看老母,兄弟便一起来了。正好桓魋在路上设伏,送了些礼物来。”
长公主笑道:“兄弟直言不讳,正合我们鲜虞人的性子。”她忽地皱起了眉头,道:“是了,你这位家臣姓招,是否招怀百长家中的人?”
招来起身恭恭敬敬地道:“招怀正是小人的兄长。”
柳下跖叹了口气,道:“这可有些不巧了,招怀得罪了司马豹,全家四十余口被司马豹派人拿下,明日一早要在易水边斩首。”
伍封和招来都变了脸色,惊道:“什么?!”
柳下跖道:“招怀为人谦躬,不喜争竞,上月司马豹说来千长谋反,将来氏全家杀了,招怀忍不住说了几句话为来氏抱屈,不料司马豹记恨在心,今日午间派人将招怀一家拿下。我本想向大王求情,但大王又被司马豹请到北山围猎,正想去北山见大王,兄弟这一来便耽搁了。”
招来流泪道:“来氏是小人的外家,家母便是来氏族人。”
伍封起身道:“北山在哪里?兄弟这便到北山去见大王,为招怀一家求情。”
柳下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