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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今天早上可是母夜叉的课呀。”耳边的催促声再次响起,‘母夜叉!’闻听此三个字,如同闷响的炸雷突然向我震袭,顿时惊醒过来。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还没稳住神儿,扁担已经把我的一双帆布球鞋摆在床下。嘴里急切的絮叨着:“大牙在教室看到课程表改了,让空哥抓紧时间赶过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他妈不早点叫我起来,快点,把我的书还有学生证一并带上。”我一边怒骂着一边飞身下床,三步变两步飞奔水房,简简单单的洗了脸。顾不得吃扁担放在桌子上的早点,并和扁担一道向教学楼狂奔而去。
“铃……”脚还没跨进教室的门槛,可恶的电子铃毫不留情地炸响起来了。一个健步冲进教室,举目一看,同学们有模有样的端坐在座位上,一脸惊愕的注视着我,教室里霎时安静得就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的地步,坐在后排的大牙向我努努嘴,好像在说:晚了,完了。
我缓缓地将目光移向三尺讲台上,伫立在上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令我肃然起敬的班主任母夜叉(外号)。身后的扁担也踉跄的窜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喊道:“报……报告。”
母夜叉转身上下打量着我和扁担,眉头迅速的凝结成一团,拧成了一块肉疙瘩。锋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快刀,锋芒毕露。要不是我还属于人类的话,她肯定像切西瓜一样手起刀落,一刀剁下来,方可解恨,原因吗,这是本周我第八次迟到了。
母夜叉抬起冰冷雪白的瓜子脸,右手轻轻动了动鼻梁上的黑边眼镜架,严厉的眼神透出镜片射出犀利的寒光,我顿时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扁担在一旁垂头丧气的早已低头认罪。母夜叉厉声问道:“陆天空,张水扁,迟到是不是很光荣啊?”
“报告老师,不光荣。”扁担白吃一样的举头回答道。真猪头,连讽刺的话都听不出来,我扭头狠狠地蹬了他一眼,小声说道:“闭嘴。”扁担一怔,耷拉着脑袋不再言语。
“陆天空你说,你这一周来迟到几次了。”母夜叉把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到我的身上。
“八……次,”我喃喃地小声回答。话一出口,母夜叉倏地火冒三丈,愤怒地吼道:“都说人有脸,树有皮。你站在那里好好的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此有此理。”母夜叉话里有话,我也头一次见她如此大发雷霆。
母夜叉不在理睬我们,转向同学们开始上课,我和扁担如门卫一样站在门口站岗放哨。
靠,一点面子也不给老子留,全校5000多名师生,谁敢这样对我,那他就是找扁,找不痛快,严重点说就是找死。可是,在母夜叉面前我比那瘟鸡还蔫巴,连顶撞几句的话都不曾讲过。
有人说,至于吗,平时那威风劲都跑哪去了?哎,兄弟们,你是不知道啊!话,还要从头说起呀!
我当初瞎猫碰死耗子考进了这所民办学校,母夜叉便成了我的班主任,那时俺还是一个好孩子,她对我在生活上关心照顾、思想上教育开导,那是不在话下,就算是平时不注意犯了个小错误什么的,那也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后来呢,放寒假回家,因一时之气,和几个兄弟打了家门口的一个小泼皮,要说打的也不重,就是在医院里躺了20几天,断了几根骨头而已。那小子的家里人找到我家,死皮赖脸要我那还没死的老爹赔偿什么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受挫费,大小便不能自理费,不赔就要报警抓人。操,唬我,我操起家里的菜刀,追着撵着将他们赶出家门。我老爹一气之下把我赶出家门,撵就撵呗,多少也得给我几百块做盘缠吧,崩子没有。再说了,那小子在医院里装死,楞死不出来,别他妈在让我再看见你,要不然我非打你个终身残废外加耳聋眼瞎。
回到学校,母夜叉知道这个情况后,根据她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对我百般教育,万般开导,特别是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的甩给我几张老人头,感动啊!眼泪哗哗的呀!一种慈爱之情硬是温暖了我的狼心狗肺,说真的,老妈死的早,我那时候真怀疑她可能是我亲妈,或者是什么私生子之类的,呸、呸、呸,看我那还不死的爹就知道,他没有这艳福,我真是命苦啊!
“铃……”想着,想着,救命的下课铃终于他妈的响了,急促而清脆的铃声打断了我的回忆,就说到这吧。母夜叉收拾了一下教案走下讲台,脸上冷若冰霜,没露出半点笑容,威严地说道:“陆天空,张水扁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随着“嗒嗒”的皮鞋撞击地面的响声,我和扁担像老鼠跟在猫的后面一样,提心吊胆的。谁不知道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