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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实要配合力道时机的把握,换作平常,刚才那一下原是不该格挡,须在刀刃翻转之前抽身闪避,若没有相当把握,'尸五爷'又岂会选择直接对招?
思及此,鸱鸢好胜心陡然攀升,大叫一声'好!'双手架刀横过头顶,抡柄回绕,正是劈、砍、刺、撩、抹、拦、截,盘八式中的盘刀式。飞旋的厚刃如锐风狂飙,发出阵阵尖啸,激射出数十道凌厉的刀气直逼敌方。
'尸五爷'运气覆遍剑身,左格右挡,将刀气尽数扫向两边,分道的刀气削土而过,有的在空中消散,有的撞上凸石,只崩得碎块乱溅。经年见一道白光迎面射来,身形不动,待刀气近到胸前,挥掌挡开,只觉手背一麻,当下赞了声,'好劲道!'距离这么远,刀势仍带三分威,用刀至此境界,世间少有。
鸱鸢见'尸五爷'挡开刀气却不回剑,反而立身不动似在等他攻来,不由恼怒,挺刀发招,大劈大砍,只将'封血'舞得虎虎生风,势头雄健,刀锋过处如电破长空。'尸五爷'且战且退,闪让间乘隙反击,逢坚避刃,遇隙削刚,剑指偏门。鸱鸢只攻不守,腰肋处连中三剑,却因有战甲护体未受损伤。
经年远远观战,看得却非常清楚,低声咕哝一句,'要公平怎不先脱下那玩意儿?'五爷早在化尸之前便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躯,那凭的是真本事,但鸱鸢那身铠甲是身外之物,靠外物防身就不是自个儿的功夫。
鸱鸢招招进逼,越攻越猛,'尸五爷'见招拆招,身法沉稳,看似被动实则游刃有余,又交战百合,鸱鸢见'尸五爷'始终不出全力,后跃跳开,斩马刀往肩上一扛,厉声道,'对诚心挑战的人留手,是轻忽和蔑视!士可杀不可辱!手下留情是践踏武者尊严!!'
逢魔红日
语毕,鸱鸢抬手,刀柄绕手腕转了一圈,锋头往地上一顿,双脚分立,左手掌心按住刀柄末端,右手搭上左臂,凝息伫立,只见土刃相接处散出丝丝缕缕的白烟。
经年见此异状,又感脚底颠动,鼓鼓震响如同滚水闷锅,已知他将全身真气汇集到左臂,再经由斩马刀放出。
忽闻一声沉喝,鸱鸢左掌运气压下,斩马刀受力插下,九尺刃身入地直没柄头,地面瞬时四散裂开,迸射的白光顺着裂缝四散游走,闪电般逼向敌方。 '尸五爷'将'玄罪'横于眼前,左手出食指中指轻托剑刃,指腹顺着刃身由剑托抹向剑尖,指腹过处,金光倏然而生。待来袭刀气近至十尺内,他挥剑对着地面奋力一扫,凌厉的剑气斜削入土,两股猛力在地下迎头交会,随着一声轰响,上窜的气流冲破地表,掀起如巨浪般的土石,一层越过一层,翻涌直上,狂风乱沙掠过方圆百里。
经年退后一步,稳扎脚跟,抬头仰望涌上半空的土石如山崩般铺盖下来,磅礴的气势一如泰山压顶,扬起一波又一波沙尘扑卷向四方。经年感到阵阵热浪袭来,蒙脸擦过的尘土颗粒似从火炉中溅出的星屑。她既不挡开也不运气护体,聚精会神地注意烟尘中缠斗的两条身影。
鸱鸢和'尸五爷'一招一克之间双双跃向对方,刀剑相接,斗得难分难解,鸱鸢发刀越来越狠,'玄罪'剑招越来越刁,过尽百合,局势仍是两相僵持,胜负难定。
这时,北头天边突来几道紫电直纵疾下,经年偏头望去,正是皇城的方向,又见乌鸦鸦的浓云后间歇泛出红光,越来越盛,正待思索之际,乍见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此刻未近卯时,月头正高,这太阳升得着实怪异。
经年喃喃道,'月昼之象……'记得文献记载,形魔现世也恰逢日月同天的奇景,心头一突,对着'尸五爷'叫道,'五爷!速战速决!'
'尸五爷'闻声侧转,避开一记旋扫,脚尖点在斩马刀刃面上,借力使力往上空腾跃,手臂轻抖,'玄罪'登时金光大盛,他单手翻掌隔开拍向侧门的'封血',剑刃平贴斜伸过来的斩马刀,顺着刀背一路擦下,在近刀柄处一压一撑,将身子托送上去。鸱鸢只觉得方才那轻轻一压,似有千斤重,双臂陡然下垂,再要回招已是不及,只见眼前金光交错,密如罗网,压根看不清剑路,索性弃守转攻,在剑招上身的刹那间拼着一股蛮劲挥刀横砍。
'尸五爷'不挡不让,硬生生承下重击,只听'铛'一声,刀刃被崩一个缺口,五爷的臂上也现出一条血痕。鸱鸢心中暗自惊悚,想这'封血'堪称刀尊,而 '尸五爷'连气也不提,光靠肉躯竟能将它崩裂,方才那一斩的确如斩上硬石,而'封血'莫说削铁如泥,区区石头又算得了什么?照此来看,'尸五爷'肉身岂不是比生铁坚石还硬上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