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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事件逐步升级、严重恶化的关键时刻,当地没有一个主要领导敢于承担风险,敢于出面与群众对话,敢于采取有效措施,敢于果断制止。从县到州的主要领导,层层束手无策。
在“6·28”事发现场,当地不少党员干部也表现得麻木不仁、无动于衷。肖松反思说:“‘6·28’事件现场,干部队伍中存在一种回避矛盾的心态。干事的不如站在旁边看的,站在旁边看的不如在家玩的。还有这样的说法‘家事国事天下事,不问事平安无事’。很多干部党性原则丧失,正义感淡化。‘6·28’当天,有些干部在现场不敢挺身而出制止,从人群中走过的时候,怕被人认出来,用衣服挡着脸。还有个别领导人就在附近打麻将,看到出事了,叮嘱在场的人说:‘别开灯,千万不要声张’。”
早在2004年,瓮安县就发生过打砸政府机关的案例,由于当时县委、县政府息事宁人,对当事人教育了事,没有依法处置,成为以后群体性事件得寸进尺的诱因。
2004年12月14日,构皮滩水电站淹没区瓮安、遵义、湄潭、余庆、开阳、息烽等3个市(州)6个县的2000移民,串联聚集在瓮安县境内的乌江边码头,要求政府答复解决移民问题。国家长江委员会构皮滩水电站总监邱正光,省、州、县移民办和瓮安县有关方面的干部前往调解。移民提出土地赔偿标准没有达到国家新的土地法规定,要求提高赔偿标准;构皮滩水电站淹没区实行“人平法”赔偿,即按移民人口平均淹没土地标准赔偿,各县赔偿标准就有高有低,移民要求赔偿标准一致。通往江边码头只有一条独路,现场调解人员难以答复,被移民当人质堵在里面三天三夜,不让吃喝,强烈要求省长出面接见,答应解决提出的问题。
当时,原瓮安县委书记王勤在贵州省委党校中青班学习,按规定不准请假,鉴于情况特殊,党校还是准假让他赶回处理移民问题。王勤赶到现场,只见移民有的手提棍棒,有的手握大刀,有的手拿石灰粉,还有的手抓辣椒面,对立情绪如箭在弦,一触即发。王勤作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将钥匙、工资卡、钱包交给驾驶员就下江边去做移民思想工作,当时什么也听不进去的移民将他也“扣留”起来。他依靠当地村委会主任和村民,找来农民的旧衣服,将被围困的干部化装成农民,利用天黑作掩护,把被围困的干部全部解救出来了。
第二天清早,移民发现被扣的干部不见了,迁怒于当地龙塘乡政府,聚集围攻乡政府。当时,黔南州从全州各地调集的几百名公安干警已经集合,州委要求保持冷静,避免与移民发生正面冲突,果断下令撤离。移民群情激奋,把乡政府给砸了。事后,瓮安县委、县政府组织干部驻乡,对照公安部门的现场录像,找打砸乡政府的移民一个个谈话,说服教育了事,没追究一人聚众打砸人民政府的法律责任。
瓮安县在反思“6·28”事件的教训时,有的干部感慨地说:“2004年‘12·14’事件虽然平息下去了,但处理失之于软,失之于宽,息事宁人,政府自己开了群体性事件冲击甚至打砸政府机关而不负法律责任的先例。”
瓮安县委书记龙长春说:“一个地方的主要领导人,在处置群体性事件时要敢于面对群众,敢于表态,敢于负责,依法行政,不能息事宁人,不能姑息迁就。”
四、权威信息“失语”,虚假信息泛滥(1)
一时间,瓮安县没有正常的、开放的、权威的信息发布渠道来满足老百姓了解事情原委的真相,没有具备公信力的信息发布可以疏导民意,老百姓伴着谣言过了一天又一天,口口相传、短信相传、电话相传、网络相传,接收的真假混杂、谣言甚至谎言等负面消息,比党委和政府掌管的新闻舆论主渠道发布的正面消息快得多、早得多、信息量大得多。新闻“先入为主”的特性,使干部群众更加怀疑李树芬的死因,激起广大人民群众对死者的同情和对政府及公安人员的强烈不满。社会不良情绪传播感染的速度,远远超过传染疾病传播感染的速度,“6·28”事件一呼百应,万众聚集。
瓮安县各级干部在反思“6·28”事件教训时,普遍感到党委、政府和公安部门,对社会政治状况信息收集渠道不畅,表现出迟报、不报、甚至失真,政治敏锐性不强,麻痹大意,甚至麻木不仁。对重要信息的发布,党委、政府和宣传部门、公安机关等主渠道,不仅发布慢、声音弱、信息少,甚至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被动地封堵虚假信息,广大人民群众对李树芬的真正死因,一时间听不到党委、政府和相关部门发布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