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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陈妙有些踟蹰,仍是道:“县主,会不会太扎眼了?”
秦琬摇了摇头,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不能一辈子被人压着,一旦抬头了,自然有人看不过眼。他们要怪,就怪他们生得太晚了吧!”因为生得晚,所以梁王谋逆一案,没被卷进去;也同样因为生得晚,圣人想要回忆过去,想找人说说话的时候,同样不会想到他们。
陈妙点了点头,忽听马蹄声传来,不由肃然:“县主——”
“命人去看看。”
“您务必小心。”陈妙提高警惕,缓缓向外走了几步,便听马蹄声停了下来,似是有人禀报,这才推开马车里间的门,不消片刻回来,说,“玉先生来了,有急事要禀报县主。”
玉迟?
秦琬心下一动,命人快一些,紧赶慢赶,刚到春熙园,瞧见另一旁的车架,不由奇怪:“这是……”
“新蔡公主说有事找您!”秦琬的一等使女沉香早等在一旁,见她来了,急急道,“险些与玉先生打起来了!”
秦琬闻言,急急朝正厅走去,边走边问:“究竟是什么事?”
“公主殿下说要借护卫,玉先生不知出了何事,不肯答应。”沉香小心翼翼地说,“公主殿下正恼着呢,还好县主回来得及时。”
秦琬眉毛一拧,加快了脚步,刚一走到正厅,就见新蔡公主语气拔高,不似平常冷冷淡淡,反倒有些气急败坏:“你是什么人,海陵的护卫,你有什么权力做主?”
“五姑姑,莫气,莫气!”秦琬连忙跑过去,拉住新蔡公主的胳膊,急急道,“玉先生是苏都护的座上宾,我将他视作长辈一般对待。”说罢,小声在新蔡公主耳边加了一句,“春熙园能这么快建成,全靠玉先生,我可是欠了债的。”
新蔡公主也顾不上这么多,一把拉住秦琬,说话都有点大喘气:“海陵,你来得正好,柔娘出事了,公主府的护卫不够,你借点人给我!”
“韩王妃?”秦琬努力给新蔡公主平气,“五姑姑,咱们虽有甲士,却不好贸然动用。你先说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咱们也好合计合计。”
新蔡公主也是一时急糊涂了,又被玉迟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疯了,见秦琬镇定,她深吸了一口气:“柔娘回家探亲,人不见了!她,她没带上孩子,我怕……”说到这里,新蔡公主已有些哽咽,“我怕她出事……”
第三百一十章 火上浇油
秦琬搀住新蔡公主,面色肃然。
曾宪的案子已经判了下来,正如秦琬建议的那样,曾宪被发配到西边去充军。
这个结果一下来,文官认为自己胜利,保住了曾宪的性命。武将一想到西边的情景,也勉强认可了这一判决。但在不明真相,不懂时局的人,譬如邱孺人看来,曾宪没死,就意味着她的失败,想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也无可厚非。
继母对继子再怎么亲厚,终究与亲生母亲不同,韩王妃会为了儿子与韩王针锋相对,换做继妃,未必会将全部希望寄托于继子身上。只要存了想生个儿子傍身的念头,对韩王,对邱孺人,对韩王独子的态度,便会不同。而这一点点不同,很容易让一个孩子长歪,甚至夭折。
夏太祖秦严的经历,大夏上层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逼得他从钟鸣鼎食的贵公子沦落为一介布衣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他的继母。他的继母身为正妻,却要对一个小妾卑躬屈膝,本可怜又可悲。奈何她欺善怕恶,不敢对付庶子,为了亲生儿子便一心对付继子,这便有些过分了。
新蔡公主身为皇族成员,岂会不了解这段历史?她帮着韩王妃对付邱孺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掌嘴罚跪什么的,做过不知多少回。邱孺人奈何不得她,指不定对韩王妃多记恨呢!
一想到邱家人的做派,新蔡公主就心急如焚——她可没忘记韩王的未婚妻是怎么死的,把韩王妃掳走一夜,让她百口莫辩,这等事情,邱家人做得出来!
新蔡公主只想到邱家人会做这等事,秦琬则想得更远一些,她看了一眼玉迟,见玉迟的神色也是凝重无比,便放柔了声音,安抚道:“五姑姑,您莫要着急,若派了甲士出去,只怕旁人会乱想,对王妃的名声也不大好。这样吧,我立刻命人知会表哥一声。玉先生,还望你帮个忙,邱家人调动不了太高端的兵力……”
玉迟立刻应了下来:“县主放心,玉某这就命他们秘密寻找韩王妃的踪迹,不知韩王妃家住何方,走得是哪条路线,又为何会失踪?”
他说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