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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结交的理由,也很好找。
大义公主离开故乡多年,即便要回到交际圈子,也该有个领路人。
她虽不姓秦,却是实打实的大夏公主,她结交的人,也该是公主、王妃,即便是宰辅夫人,论身份,与她的交际圈也是略低一等的。
王妃?虽是皇家媳妇,到底是外人,加上如今局势未明,诸王之间本就是一笔烂账,沈曼的身体又不好,深居简出,还是算了。
公主?真公主在长安安享富贵,假公主千里迢迢去和亲,圣人怕触及大义公主的伤心事,本就没考虑让几位公主引导。再加上圣人虽有七个女儿,真正重用的,能委以重任的,也只有当利公主一个。当利公主的儿子比较偏向魏王,偏偏圣人对魏王又不怎么信任,本能地就不想将这件事情交托给当利公主。
陈留郡主是大义公主的亲表妹,按理说,她应是最好的人选。但坏就坏在两人是嫡亲的表姐妹,又都孤苦伶仃的,日子不顺。圣人怕此事交托下去,陈留郡主虽会做,到底……有些触景伤情,兔死狐悲。
无论从局势,从身份,从本事,还是从性格上来说,秦琬都是最好的人选,借助陈留郡主这层关系,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拜访大义公主,料想大义公主也不会拒绝皇长子一系的示好。故圣人沉吟片刻,还是说:“西境之事,事关重大,不可等闲视之。”
“海陵明白!”
“你呀!”圣人摇了摇头,叹道,“那位玉先生怎么说?”
秦琬斟酌片刻,方道:“玉先生对大夏自是仰慕非常,奈何……”说到这里,面露难色,圣人猜到这一节,也没多问,话锋一转,“这些日子,苏家可来人请过你?”
“这——”秦琬有些尴尬,圣人见她的神色,也就明白了答案,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愠怒,温言宽慰秦琬两句,让她回去后,方不悦地哼了一声,“苏家!”
他历经世事,如何不明白,苏家这是自恃扣着秦琬的儿子,想要逼迫秦琬服软。加上西边起了战事,朝廷需要用苏锐,他的妻儿方敢对县主这样无理。
秦琬为什么搬出苏家的事情,圣人门儿清,也不觉得秦琬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他虽抬举寒门,却不会将女儿嫁给寒门举子,那些得尚公主的勋贵,早几代虽也是寒门出身,如今却富贵了,也有规矩了,无甚不体面的地方,才拥有尚主的资格。
都是做父母的,谁会盼着儿女不好呢?像莫鸾这种想将嫡亲女儿嫁给寒门子的,实在是绝无仅有。说句不好听的,这要是个继母、姨母或者嫡母做的呢,虽能被人理解,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即便是姑娘的亲生父亲做主,都有人嘀咕说“不恤骨肉”呢!毕竟在大多数人的观念中,高门庶子都比寒门子体面些,前程也远大些。
匡敏见时机到了,屈了屈身子,轻声道:“陛下,周统领方才递了信来,刘大人已经秘密到了长安。”
圣人眉毛一拧,问:“情况如何。”
“护送的人死了三成,旁人也或多或少,有所损伤。”匡敏低下头,吐字却非常清晰,“刘大人安然无恙,正在等候您的宣召。”
听见匡敏的回答,圣人却没急着宣刘开,反倒有些感慨:“慎行啊,你说这人心,怎么就这么难测呢?”言下之意,竟已经认定了魏王的手脚不小。
越到这种时候,匡敏越是谨慎:“人心再难测,也逃不脱您的慧眼。”
“唉——”圣人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对几个儿子,尤其是魏王和赵王,他已经失望透顶。今日见秦琬闻弦歌而知雅意,不免动了别的心思,故他沉默许久,方问,“朕听说恪儿府上又传来了好消息?”
虽是早就知道的消息,匡敏仍是拿来说了:“是一名良妾,生了一个七斤重的小子,待过了周岁,殿下便给这位良妾请封。”秦恪也是学乖了,妾室哪怕生了孩子,他也得冷一冷对方,发现对方没不良品行,对沈曼也很恭敬,才会给对方请封。而不像从前一样,生子便请封,让这些人分不清天高地厚。
圣人算了算,眉头一皱。
秦恪的儿子还是太少了——秦敬明显就是个不忠不孝的,秦放……也没甚出息,秦敦就不用说,痴痴呆呆的。新得的两个男孩又太小,虽说一个还是龙凤双生,颇为吉祥,算是个好兆头,却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即便活下来了,想要让这些人挑大梁,也是一桩麻烦事。
不得不说,看见自己几个动静极大的儿子,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