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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闻言,柔声道:“三郎赤子之心,以诚相待,上天自有福报。”心底却说,这大抵就是傻人有傻福吧!多少聪明人汲汲营营,机关算尽,反送了卿卿性命。隋辕呢,由着性子乱来,结果一朝天地风云变,他反成了炙手可热的存在。
当利公主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小儿子心地纯善,必定会为两个兄长说话。隋家也没犯太大的错事,过个五六年,有自己和隋辕的脸面,另外两个儿子的仕途又能起来。
她的心情刚松快一些,便有使女来报:“沛国公夫人与瞿阳县公夫人一道去了平舆侯府上。”
当利公主听了,眉心就拧成一个结,很不高兴地说:“这两个女人,真会趁热灶!”这样急地赶上去,实在很丢她的颜面。
女官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什么。
当利公主对两位儿媳的举止十分不满,朱氏对两位嫂嫂又会好到哪里去?
沛国公夫人自恃大家出身,瞧不上朱氏,觉得她门第略低,举止轻浮。加上当利公主偏心之名传遍四方,沛国公夫人越看越觉得小叔子夫妇变着法子捞婆母私房,挖隋家墙根,时不时要敲打一番,令朱氏十分不快,心道你是哪门子大家闺秀,乌鸡眼似的,心还不如我这个武将之女宽。
瞿阳县公夫人虽出身没落勋贵之家,却是隋桎亲自挑的,行事妥帖,举止有度,无人不赞,完美能干得不像真人,把朱氏比得灰头土脸。朱氏是个心宽的人,并不会为这件事就怎么样,真正让她疏远这个二嫂的,还是瞿阳县公夫人对妾室的态度。
第三百五十九章 意义重大
说来也是巧了,隋家的三位夫人对妾室的态度截然不同。
沛国公夫人恰如天底下大部分的贤惠女子一样,识大体,不拈酸吃醋,却也不一味退让。进门最初的几年,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婢妾全都要喝汤药。待到嫡长子真正站住了,方给妾室停了药,任由后宅花红柳绿,庶出成群。只要动摇不了她与嫡出儿女的地位,她就守着正妻的尊荣、后宅的大权与儿女们过日子。
与长嫂相比,朱氏便走另一个极端,吃醋吃得光明正大,隋辕敢犯错,她就敢拧对方的耳朵,掐他腰间的软肉。虽不明智,很容易让自己遍体鳞伤,却胜在真诚。
较之二位妯娌,瞿阳县公夫人的手段又高明一些,隋桎虽有几房妾室,却都是服服帖帖的摆设。从鸡鸣等到深夜,从初春等到寒冬,也盼不到一家之主来自己屋子一趟。富贵安逸、衣食无忧,就是寂寞得发慌,抬头一望,眼前只有四四方方的院墙。她们也不敢闹腾,唯恐一逾越就被主母收拾,只能拿自己的青春甚至一生,来成就瞿阳县公夫人的贤名。
面子她有了,里子她占了,倒霉得都是别人。哪怕朱氏对婢妾十分瞧不上,也见不得这等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举止,不止一次地觉得这个二嫂实在是面甜心苦。若真是个慈善人,为何不将这些女子许个好人家,放出去过安生日子呢?
当然了,不管她怎么腹诽,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情。人家怎么过日子,她不好置喙。既是如此,她如何对待两位嫂子,旁人也不好对她说三道四。
想到这两个嫂子先前虽未明说,却对秦琬无形之中就透着一股轻视和怜悯,觉得秦琬骄纵,可怜秦琬摊上了一个不好的丈夫,再看她们如今的态度,朱氏便觉可笑。一转头,笑吟吟地对安笙说:“时间不早了,笙娘,回去的时候记得小心。”
“我今儿不回去。”安笙不欲掺合进隋家的事情,闻言也笑得温和可亲,“郡主还有一事托付给了我,我得去广陵观,将静真仙师给请出山。”
朱氏一听,不由恍然——静真仙师可是在极为艰苦的条件下,教出祁润这么个少年状元的奇人,还有谁比她更适合做女学的老师?
两人心照不宣,只道时间太晚,安笙还有事,一个告辞,一个相送。待沛国公夫人和瞿阳县公夫人到了弟妹府上,想见的人早没了踪影,算算时间,竟是椅子都没怎么坐热便离开了。
隋辕得了件碧玉雕琢的鼻烟壶,兴冲冲回府,对妻子献宝,见着两位嫂嫂的车远去,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到朱氏后,随口问:“她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郡主请安娘子来,说要让我去女学做老师。”朱氏不紧不慢地说,“两位嫂嫂是来道贺的。”
隋辕一向心宽,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