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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表哥来了?!」她一听,眼眸倏地发亮,抄起外衣一披就立即下床。
此情此景看在为人夫眼中,真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胸口酸得很。「娘子,妳我已成亲三年多,妳不会忘了谁才是妳夫婿吧?」
她没好气地一啐。「你吃什么味,都是你的人了,还怕我红杏出墙不成。」就算她肯,人家也不一定要,他瞎操心个什么劲。
「可妳念念不忘的人是他,为夫担心妳难忘旧情,一听见他的名字就迫不及待想见他,叫人心有不安。」即使她嘴上不说,他仍知她心底最在意的人是谁。
当初妻子是为赌一时之气才下嫁于他,以为心仪的表哥亦有心于她,遂找他商量演出戏,想藉此逼出对方的真心,好在出阁前抢新娘,而他也正好因父母逼婚所苦,没多想便答应。
谁知如意算盘打错了,人家并未如愿出现,反而托人送上了大礼,祝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她气得酒喝多,加上拉不下脸,两人真成了亲。
一开始他们并未当真,只是做做样子想试探欧阳不弃的心意,甚至休书都备好了,哪晓得最后两人酒后乱性,有了夫妻之实。
这些年来,他也对妻子生出情意,虽说她稍嫌骄纵,个性傲了点,但其实心性纯良,纵使膝下一直未有子嗣,娘亲频频催促纳妾再娶新人,他仍始终如一,不愿辜负于她。
但她呢?真能忘了旧情?
「你发什么癫呀,哪来的旧情?我是曾喜欢过表哥,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谁还记得那些杂七杂八的陈年往事,你当我是朝三暮四的yin荡女人吗?」
「我不是……」
知道丈夫的不安,杨玉扣故意板起晚娘面孔,以指戳向丈夫胸口。「是不是你想纳新宠呀?好为你柳家开枝散叶,所以想随便给我安插罪名,藉题发挥要我与人共侍一夫?!」
「没有没有,一个妻子足矣!绝无贰心。」他赶紧安抚爱妻,深恐她想偏了,害怕心高气傲的她会休书一丢离家出走。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婆婆私下怂恿你娶她手帕交的女儿,有意无意地暗示我不会生就得让位,如果我听话一点,她会让我当个有名无实的正室,在柳家终老一生。」
他面上一哂,笑得好不窘然。「娘是长辈,由她说去就算了,别放在心上。」
「……那如果我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呢?你想让柳家绝后?」语气没了方才的气,隐隐带着忧伤。
「这……」他语塞,无法给予宽心的回答。
见丈夫迟疑,杨玉扣悲伤地垂目。「我把丑话说在先,若是你有了别的女人,不管你是否要休了我,我绝对会离开你再找个好男人嫁了,绝不让你称心如意。」
「娘子……」
柳半垂心疼妻子所受的委屈,双臂一张抱住她,想给她体贴的关怀,可是她却使性子地甩开他,表情不悦地告知内心的愤怒。
为了转移她的怒气,柳半垂只好搬出「情敌」救急。
「我刚才好像看到不弃往后山走去。」
「后山?」他去后山做什么?
「妳想去见见他吗?」他带着讨好的语气问。
若往后真得让妾室传宗接代,他就算不愿意也不能不孝,只盼爱妻能看在他对她好的份上,不要说走就走……即使这份讨好叫他难过。
杨玉扣先是一脸喜色,继而存疑,「你肯让我丢,不怕我们旧情复燃?」
「我相信妳。」
「相公……」闻言,她脸上怒色稍缓,浮上一抹淡淡笑意。
这桩婚事是自愿也是被逼的,不过人非草木,谁能无情,丈夫是发自内心对她好,她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脾气她也很清楚,换作别人又岂能忍她?就是有了情,才会对没有子嗣之事着急啊!
「好了,穿厚点,别着凉,妳要受了寒我可心疼了。」
柳半垂温柔地为妻子穿上披风,并细心地系上带子,扶着她的手往后院走。
「垂柳山庄」的规模不若欧阳家庞大,但也不小,世代以收取租金维生,广大的土地和数十间店铺足以维持生计,在地方是小有名气的大户人家。
文人出身的柳半垂也学过几年功夫,可是爱子心切的柳母不忍心他因习武而练出一身伤,因此在他小有所成之际便要求他放弃,专心准备科举。
可惜他志不在此,对当官不感兴趣,所以只是承继家产放租土地,如闲云野鹤般陪着妻子。
「哎呀!」讨厌,有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