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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越单纯的人越能彼此交心,复杂如他们只会把一件简单的事想得复杂,即使明白的似纸一般无瑕,也会刻意渲染上其他颜色。
“奖赏?!”他赏她了吗?这游手好闲的家伙未免想得太多了。
司徒长风笑得有点诡异的说:“由扫地的下人荣升你院落的婢女,这不是赏难道是罚呀!”
跟在主人身侧的婢女和一般的婢女可不尽相同,起码地位和身份高了一等,薪饷或多或少有些调整。
若能获得主子的喜爱更是水涨船高,通常小姐、少爷身边的人会受到较多的尊重,无形中和同等资历的婢女拉开距离,感觉上确实有所区分。
“你太多事了。”不过调个人来服侍,何来一堆不必要的考量。
赏或罚他心里自有一套想法,跟随他做事的下人并不轻松,他的严谨已令不少小厮吃不消,稍有疏忽非罚则责,他不认为她会再有偷懒敲梅子的一刻。
他是要求甚严的人,相信没几人会当这份调派是奖励,反而认为是推不掉的苦差事。
一想到此,龙卫天嘴角微微勾起。那个其貌不扬的丫头会有何种作为呢?
也许正抱着梅子诉说他残暴不仁,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暴君……
“咳、咳!回神呀!你云游到哪去。”他一定是眼花了,才会看见他脸上那淡得几不可察的笑意。
挥开眼前轻晃的五指,龙卫天冷眼一睇。“血玉蟾蜍几时拿得回来?”
“呃,呵……这个……好像……有点困难……”他不是忘了这码子事吗?怎么又旧事重提。
或许他消息有误,不过至今还没听闻有人从四君子手中取回失物,除非他们自己送还。
“有点困难?你以为我会接受这个说法吗?”东西在他地盘上失窃,他有责任追回失物。
“唉!美人娇媚,英雄难敌,这么迫不及待要迎娶美娇娘过门呀!”司徒长风揶揄的挑挑眉,一副心领神会的朝他一笑。
巫语嫣是出落得清雅秀丽、柔美绰约,但这不是他迎娶她的主要原因。“你知道我是逼不得已,岭南巫家并非我的选择。”
“我明白、我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娶个大美女还抱怨连连,你的逼不得已听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人在福中不知福,这等好事有几人遇得上。
“司徒长风——”冷眼一扫,他竟无由地想到一张平凡的脸孔。
为什么是她呢?他也不明白,自然而然地浮现脑海。
“好好好,不说了,我等着喝喜酒就是。”司徒长风似想起什么地突地一笑。“不过你那丫鬟挺有趣的,她竟然不怕你耶!”
经他一提醒,龙卫天的表情起了一丝细微变化。“她的确不怕我。”
“你知道吗?我突然想起四君子之首的梅偏爱以红梅为信物,你想他会不会易容为女子来探路?”他又笑了。男人扮女子多可笑呀!不伦不类。
“而且她又叫洪梅?”龙卫天略微沉吟。
是巧合吧!他想。
两人相视一望,隐去的笑意转为深思。谁说四君子一定是男子呢!
有没有可能大家都搞错方向,其实他们是她们。
“呵……想多了、想多了,梅子姑娘怎么会是贼,被卖了说不定还帮人数银子呢!”
司徒长风的笑声显得犹豫,心头七上八下的猛跳。希望真是他想多了,不然这位小婢女的心机就太深沉了,可怕得不容小观。
第四章
看什么看,没看过下人拿扫帚吗?要不要替他把眼珠子清一清,尽往她背后瞧像是监视,看得她浑身不对劲地直发毛。
这一身紫绸衫裙可是胡管事特意送到她手上,嘱咐她丫鬟要有丫鬟的装扮,衣料新得像刚由衣铺子取下,应该没掉线或多个洞。
可是这主子一双眼是怎么搞的,她搬张椅子他盯,拿块抹布还是视线不离,就算她刻意弯下腰拧水,那抹深思的眸光依然阴魂不散,好像他没事好做,专为盯牢她的一举一动而来。
想她从早忙到晚可没一丝怠忽,该做的份内事一件不差的做到没得挑剔,他要鸡蛋里挑骨头她准和他没完没了。
下人也是人,光是打扫里外就够累了,坐着的他干么目不转睛地找她麻烦,想看她是不是偷懒没扫干净,留下灰尘污了他一身锦服?
哼!真是小家子气的男人,辩不过她就变相的凌虐她,明为升等其实是借故奴役她,看她忙来忙去肯定暗笑在心,意在处罚她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