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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郑翠喘了几口气,又复说了一遍,“姑娘就在唐家,而且姑娘怀上二爷的孩子了,恭喜二爷。”
袁瑶此时还不知郑翠的事,袁瑶知孩子是无辜的,且得知怀有了身孕后心里也并非那么难接受这孩子的存在。
用手轻轻地抚这小腹,母爱油然而生。袁瑶如今思虑是的如何才能保孩子平安。
袁瑶倏然抬头看向镜盒旁的填漆螺钿箱子,坐看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去打开,拿出里头的切结书。
只要填上日期,她和霍榷便再无干系,今后孩子和侯府也再无干系。
只是当她执笔欲书时,却让一滴一滴的眼泪打湿了那信笺。
“海棠。”
正文 69第十三回 侯门一入(二)
事到如今还会唤她海棠的;除了霍榷还能有谁?
袁瑶一面叫自己不许去看他;一面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
碧青垂缨的黄金三梁冠,赤罗青沿的上衣,同色的七幅下裳;蔽膝、绶、大带、革带、佩玉一应俱全,一别往日的乌纱补子青袍的常服,这一身明显是入朝陛见的朝服。
可见他是从宫里出来;才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
然;到底是谁告诉的他?只是这一时,袁瑶也顾不上追究了;因他一别往日的容光焕发,不再是那般令人称赞的灵秀人物。
满是血丝的双眼;泛青的眼圈,微微凹陷的两颊,青青胡茬的下颚,干瘪起疱的嘴角,依然光鲜的就只剩下架在他身的衣裳了。
袁瑶从未想过,自己的离开会带给他如此大的变化。
霍榷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落寞、憔悴、颓废在他每一步的踏步有声中,被舍弃,被踩碎,他在恢复。
纵然无声,袁瑶却能感觉到他亟待诉说的殷切之意,但又恐将她再度惊飞的小心翼翼着。
霍榷终于走到她面前了,“海棠儿。”见她安好,他那被掏空的心在慢慢回填,再想到他们的孩子,目光不由移向她的小腹。
“我们有孩子了对吗?”霍榷压抑着若狂的欣喜,小声地问,一时也不知到底是怕惊着袁瑶了,还是怕惊着腹中的孩子了。
闻言,袁瑶却如梦惊醒,“不是。”急急便要落笔去填那日期。
霍榷乍一愣,看清那是切结书后,惊忙抓住她的手,“海棠,你这是做什么?”
袁瑶想到孩子,逼迫自己的心冷硬了下来,冷下颜面抬头,道:“大人,这切结书可是你给袁瑶的,只道自行填了这切结书便能婚嫁,各不相干了的。袁瑶如今要填这切结书,自是要婚嫁去了。请大人放手,这与大人早便不相干了。”
“不可。”霍榷急了,没错,他当初是这般说过,可那时他那里知道会喜欢上她,那里知道会这般地想和她过一生。
霍榷一时真不知该如何表白自己的心意,只想着如果能把心掏出来就好了,让她知道,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情意。
“海棠,别瞒我了,”霍榷几乎是哀求的,“我都知道了。你不能这么残忍地对我们的孩子,难道你舍得让孩子被人称作是私生子,奸生子吗?”
霍榷一下子便击痛了袁瑶的心,把袁瑶都震傻了。
按大汉律,无名分生子,为私通生子,即为奸生子。
真忍心看孩子一世背负着,见不得光的奸生子名分吗?
不,怎么可能。
袁瑶泪眼朦胧了,可不这般做就得进侯府了,说那里是龙潭虎穴都不为过的,如何保孩子平安?
霍榷明白袁瑶的顾虑,道:“相信我,我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袁瑶慢慢将目光凝结向他,道:“保护?就似保护王姮孩子那样的保护吗?”
想起因他没尽到责任失去的孩子,霍榷哑口无言,所以他的承诺有多不具说服力,他知道。
一时又无法证明他会不惜性命也会保护她和孩子的,霍榷只得道:“惠妃娘娘装病的事已经瞒不住了,有人借此大作文章,欲治娘娘欺君之罪,娘娘她想见你。”
“什么?”袁瑶这才想起在宫中举步维艰的韩施巧来,慌张地抓住霍榷的衣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霍榷将宫中发生的一切细细道来,末了,“……虽说这劫终究是躲过去了,可如此一来娘娘便不能再躲于人后了,再度出现在人前,今后的艰险将更胜于以往。海棠,娘娘需要你的提点,需要你从旁辅佐。”
袁瑶乍闻这消息,到底也不能一时便想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