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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瑶身上的衣裳被霍榷一件件剔去,渐见了里头蝶花的亵衣。
而伏在她身上的霍榷吹拂而来微凉气息,撩拨得luo露在外的颈项起阵阵激灵。
袁瑶紧忙扯紧衣襟,她并非不愿和霍榷行云雨之事,只是她担心孩子,“二爷,还是别了,会伤着孩子。”
霍榷却谑戏着隔衣轻咬她因有孕而日渐丰盈的胸前,“我问过太医了,如今已经不妨事了,只小心些便罢了。”
袁瑶双颊顿时又熏上一层绯红。
碧纱橱里,烛火渐熄,只余鸳鸯帐的晃动,与投影在窗上摇曳着的竹影;相映成趣……
次日早起,袁瑶伺候着霍榷更衣。
霍榷只不过是正五品的吏部郎中,没早朝的资格,且袁家的事他已筹备妥当只欠东风,故而今日便不用早早地出门去,陪了袁瑶用早饭。
袁瑶进食依旧是艰难的,有一点味儿都不行,昨日还能吃下去的东西,今儿再吃又不成了。
看袁瑶这情形可愁煞了霍榷,幸好苏嬷嬷和尚嬷嬷都是厨艺了得的人,每日不重样的轮番上,到底把袁瑶如今这刁钻的胃口给侍候好了。
等袁瑶把最后一口蛋冻给吃了后,霍榷这才松了一口气,“前些时候瞧着还好些,今儿怎么越发严重了,再往后怎么得了,还有大半年的。”
苏嬷嬷边收拾这小炕桌,便笑道:“二爷这就不知道的,就头三四个月折腾人些,过去了就好了。没听那些歌谣唱的吗?正月怀胎在娘家,好比露水上了身,虽说不知影和信,大米白饮不思吞。二月怀胎在娘身,行坐走路无精神,两手做活莫得劲,脚趴手软脑壳昏。三月怀胎在娘身,时时刻刻象病人,口里无味心烦闷,酸甜苦辣都难吞。四月怀胎在娘身,黄皮寡瘦病沉沉,呼吸喘气口难忍,千金重担压上身。五月情胎在娘身,早晚不愿出房门,整天只想床上困,煮饭挑水万不能。六月怀胎在娘身,上坡下坎不敢行,心想坡上走一阵,睡在床上难起身。”
霍榷听着觉着有道理,“看来过了三月四月便好些了。那再往后呢?”
苏嬷嬷便接着念道:“七月怀胎在娘身,缝衣补裤搞不成,冬天雪大又怕冷,总怕孩儿冷交心。八月怀胎在娘身,想吃好食也不能,心想上街把馆进,身上银钱无半分。九月怀胎在娘身,亲戚有事去不成,心想娘家去探亲,又恐孩儿路上生。十月怀胎要临盆,儿在肚内打翻身,娘昏儿活奔生命,千辛万苦儿降生。下地一尺零五寸,空起双手见母亲,穿戴二字无半分,纱线就未带一根。一年四季辛苦挣,为儿为女忙不停,不分暑热和寒冷,睡半夜来起五更。父母为儿尽责任,为了儿女操碎心,为儿受过切迫景,为女度过困难情。父母辛劳难数清,父母恩情比海深,为人第一要孝顺,奉劝各位记在心。”
霍榷默了须臾,叹道:“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袁瑶却笑道:“不养儿不懂父母恩。如今妾身怀胎才明白人常说的,十月胎恩重,一生报答轻。”罢了,袁瑶又想起袁父袁母来,不禁触动了心肠,“最是无奈……子欲养而亲不待。”
霍榷把她拥入怀中,道:“往后我定亲自教导我们的孩子,不期望他日后能有多大的作为,只盼他孝心可嘉就成。”
送了霍榷出门,袁瑶便往枫红院去给王姮请安。
从王姮那里知道,春雨自昨夜后,今早被抬成姨娘,搬回岸汀苑独住休养。
听说这是霍老太君的意思,算是补偿了。
下人都道,春雨是个没福气的。
而没了孩子的春雨,人如槁木死灰,了无生趣了。
正文 96
霍榷到吏部时早朝方散;后便听到了霍杙被弹劾的消息。
百官皆知;如今祯武帝有意扶植起自己的势力,但凡被御史们弹劾过的都凶多吉少了,所以人人自危。
得了这消息后;霍榷思忖片刻疾笔行书,写了份折子递了上去。
未时末,霍榷得御书房陛见的旨意;收拾了几件东西便往宫里去了。
只是让霍榷没想到;今日御书房内竟如此热闹,各位可早朝听政的皇子、内阁大臣、各部尚书皆在;就连霍荣也在。
霍榷在离御案三步时,从容跪拜,高呼万岁。
祯武帝今日心情不差,让霍榷起身后,忽然就说起了家常的闲话来,不是说打虎亲兄,就说上阵父子兵的,绕了老大一圈后,推出两份折子来,命众人传看。
那两份折子霍榷不用细看也知道里头写的是什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