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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杙的声情并茂,让寿春堂里的一干丫头婆子们,没有不跟着感怀落泪的。
上房里的霍老太君就更不必说了,好几回险些就奈不住,要出去的,幸得身边的婆子劝住了。
可听外头,霍杙又说了,“‘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之大憾,孙儿早年丧亲母已是遗憾,若再不能侍奉老祖宗百年,就是大不孝之人,老天留着孙儿这人不孝的人还有何用,不如趁早把孙儿收了去吧。”
上房的门倏然打开,霍老太君拄着龙头杖,面上泪珠如滚瓜,想说什么终究说不出口,只得不住地落下眼泪来。
霍杙瞧见是机会,那里还能让机会溜走的,以膝行走,近到霍老太君身前,一把搂住了霍老太君的哭得越发地凄凉,如同被遗弃的孤儿一般,口里更是一声接一声地唤着老祖宗,把霍老太君的心肠都揉碎了。
霍老太君想起霍杙年幼失母可怜得紧,从小养在她膝下把屎把尿才有了今天,却不能时刻在跟前承欢了,哭得越发说不出其他话来,一拳一拳地捶打在霍杙的背上,口里就只剩下,“小宝,小宝。”地唤着霍杙的小名儿了。
宋凤兰在外头等了近一个时辰,二房和三房早走得没影了,却还不见霍杙出来的,不禁着急的。
因着虽早便知道今日是要分出去的,可宋凤兰一提要归置清楚外头的宅邸,霍杙便呵斥她妇人之见。
如今好了,那边的院子什么都没收拾出来,现忙忙就过去了怕是连个坐处都没有的。
今日早上本就事儿多,又是告宗祠,又是拜别镇远公已耗去不少功夫了,还不趁早过去把一处住处给收拾出来,今天还能有个安歇的地方,可都这时辰了却还不见霍杙出来,难不成他真要这一大家子今儿住客栈去?
宋凤兰在外头等了好半天,终于是耐不住了,不得不来看下究竟的,不想才到寿春堂垂花门前就遇上了霍荣。
霍荣脸上的颜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让宋凤兰有些害怕,忙见礼的。
宋凤兰就听霍荣用鼻音应了她一声,“嗯。”便从她身边而过,进寿春堂去了。
既然霍荣进去了,她一个做儿媳的到底不方便再去了,可霍杙在里头呢,不能这么耽搁着,误了入宅的吉时可不好。
就在宋凤兰犹豫不决时,霍杙从里头春风满面地从里头出来了。
霍杙见宋凤兰道:“不用忙活了,把东西都搬回东院去。”
“啊?”宋凤兰一时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听霍杙得意地将他这些日子的打算给说了,“……这不,等老二、老三一走,我再求老太太去,没有不把我留下的。从今往后这镇远府里只我们这一房了。”
这“只我们这一房”的意思,不言而喻,宋凤兰自然也明白的。
要说在知道以后是他们这一房承继下霍荣的爵位和镇远府,没一点高兴,那都是骗人的,宋凤兰自然就是。
也这才明白前些日子她一提归置外头的宅子,霍杙就高兴的缘故了,原来早有这打算了的。
能留下自然比被分出去的好,宋凤兰就忙忙命将大门外车上的东西又都搬回东院去。
而在寿春堂里,霍老太君因痛哭了一场,有些累了,可也知道不能不同霍荣所清楚的,便歪在榻上对霍荣道:“也罢了,此番祸福还谁都说不清楚。若真是祸不是福,也还没到那份上不是,那是再让老大出去了也不迟的。只如今,一想老大他这就要分出去了,想起老大他自小就在我跟前养着的,这就是要出去了,我……我……实在是……舍不得啊!”
霍荣着实无奈得很,这样都丢不开手了,更何况以后的。
可这是自家的亲娘,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霍荣还能不答应了去,也只得默许了。
但霍杙自作聪明,不能不教训的。
出了寿春堂,就把霍杙给叫去正院了。
霍杙得了话不敢不去,却又怕挨霍荣的打,就先往寿春堂去。
霍老太君向他保证道:“你只管去,我让贵桐家的随你一道过去,若是你老子打你了,贵桐家的自会来回我,我去保你,你爹也没有再下手的道理了。”
得了霍老太君的话,霍杙这才硬着头皮到正院去见霍荣。
进了荣恩堂,霍杙立马就先跪下认错,至少罪减一等不是。
等霍杙认了错,又自己打了嘴,霍荣这才说话了。
“既然老太太要留你,也罢了。只是外头谁不知道你们兄弟三都分了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