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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演了一遍。
这是岑沚第二次看到沈沂那副模样,像一个小人偶,画匠没把他画好,表情木讷目光呆滞肢体无力,腾空向
前的那瞬,就那么给美得虚幻的天际划开了一条柔和的抛物线,然后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而他,依旧如多年前一般,只能僵硬站在原地,看着。
什么都静止了。
许久……岑沚才颤抖着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低下头的时候,就看到沈沂正对他笑,嘴巴轻轻地一张一合
着。
满嘴都是血。
双腿一软,扑通地跪下,缓缓地低下头,把耳朵凑过去听。
他听到沈沂用带着笑意却微弱得不行的声音,虚弱又坚定地一字一句说……
我自由了,岑沚,我不爱你了。
他大概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将这句话说完的,所以在话音刚落下的那刹,他就满足地阖上了眼。
岑沚无比恍然地闭目微笑着的模样,却再没动静。
他依旧没有恍过神来,直到视线变得模糊,连带着眼前的沈沂也变得模糊不堪的时候,他才拼命的眨眼。
他突然能理解了,那一天,沈沂为什么要那么不顾一切地砸碎那扇窗,像那些渴望被救赎的人,冲着那些白
色的花儿,疯狂地嘶吼着他想要出去的渴求!
因为在那个时候,花儿就是他唯一的信仰、他的救赎。
泪水掉了下去,在沈沂满是鲜血的脸上,砸出了一朵模糊的红色花儿,然后混着血,缓缓地顺着脸侧滑下…
…
有那么一刻,岑沚在想……
算了,陪沈沂一起死吧,他不想再纠缠了。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这么做。
膝盖早就被温热的液体浸湿,可岑沚现在才迟钝地感受到那份温热,迟钝的微微震了下,他呆滞地低下头,
就见沈沂的血,融在了积水中,形成了一个小型的血池。
那瞬间,脑门儿的血管开始剧烈地跳动着,突突突地疯狂跳动,血液在那层薄薄的血管里汹涌,几乎就要冲
破那层血管膜冲破所有的神经线!
岑沚被这份剧烈地疼痛给拉回神,他终于开始逐渐冷静了下来。颤抖着摸出手机,指尖冰冷地按着键盘,电
话接通的那一瞬,他几乎是吼着求救的。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悠悠地回荡。
什么人的都没有,空寂的转角口,只有他们两人孤独的身影。
夜幕还迟迟未降临,淡紫色的光与昏黄渐渐地融在了一起,藏在巨大的云层之后,只勉强透出几厘微弱的光
芒,洒在它所能触及的任何一个角落。
岑沚轻轻扶起沈沂,低下头轻轻吻着他,混着血轻轻吻着吻着。
心里嘴上,不断地喃喃……
沈沂……沈沂……
短短的几分钟,不知道是被哪家调皮的孩子,拿起了遥控器,反反复复地按下慢进、退播、慢进……
直到感受到怀中温度的渐渐冰冷,救护车才呼啸着到达岑沚面前。
他们从岑沚怀里抱走沈沂把他放在床上,推进救护车的后车厢。
岑沚被医护人员扶着踉踉跄跄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跟上。然而坐上车的时候,却只能坐在一边,干巴巴地看
着他们忙碌……
“瞳孔开始散涣!”
“输血袋!”
声音太嘈杂,听得岑沚的大脑开始嗡嗡地作响,最后干脆,什么都听不到了。
……
当手术室的急救灯终于暗下的时候,岑沚却仍然没能从这一切之中晃过神来,他已经控制不了视线了,就任
着他失焦,任着他看得眼睛酸涩,任着他模糊。
直到白大褂医生站在他面前,对他说,人救回来了之后,岑沚才迟钝地、僵硬地、缓慢地抬起头,看着他。
是尹砾。
“人救回来了。”尹砾取下口罩又说了一遍,顿了下,又笑着说:“你该高兴的是……他的失忆症好了。”
“?”岑沚迷茫地看着他。
尹砾在他身边坐下,转过头看着他:“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奇迹,好好珍惜。”
好久之后,岑沚才沙哑地问:“什么意思?”
“痊愈了的意思自然是恢复了所有记忆啊。”尹砾高兴地说道,他是真的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