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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麦。”陆奶奶帮我擦眼泪,慈眉善目地问,“知不知道自己错哪?”“我不该不听妈妈的话,偷偷吃糖。”我抽抽噎噎的,憋着眼泪,又不敢大声哭出来。“还有呢?” “我不该撒谎,说家里来客人,妈妈让我去买糖。” “还有呢?” 我眨巴沾满泪水的眼睛看陆奶奶,还有啊,再有的话,我妈非打死我不可。“麦麦,你还漏了很重要的一条。你不该偷家里的钱知道吗,偷东西的叫贼,人人都会看不起知道不?”陆奶奶的神情开始严肃。 “哇!”我又急又怕又羞,抱着妈妈的裤脚鼻涕眼泪成一团糟,“妈,妈,我错了,我不是贼,我以后再也不了。” 我爸叹气走过来,抱起我,给我擦脸,咱家的小丫头哦,叫人不省心。 我在床上小声抽噎,躺着屁股疼,趴着膝盖疼。我只好小心翼翼的侧着身体,扭成麻花状。漂亮的小男孩陆西站在床边看我,神情很忧伤很忧伤。 我身上疼,心里委屈和羞愧交织,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落。 “麦麦,以后你想吃糖的话就跟我说,我给你带。我家有好多糖,我保证不会让麦阿姨知道。”我一听,更委屈的不行,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淌,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你……有很多糖还吃我的糖。你也吃糖了,凭什么我妈只打我不打你。555——我肯定不是我妈亲生的,我妈都偏心你。”我妈最坏了,以前偏心小哥哥,现在偏心陆西,摆明了是重男轻女。 “麦麦,你不哭了好不好。我叫狗狗进来,让它表演戏法给你看。”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看丑狗狗呢。——狗狗都会表演什么戏法啊?”陆西叫狗狗进来。它直立起身体朝我作揖,又用两条腿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举着的前爪落在我床上,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舌头卷啊卷,舔我的脸。狗狗的舌头是温热的,我被舔的痒痒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猫猫跟进来,发现它的地盘被占了,不满的直“喵呜”。那一年的九月,我嚷着要上幼儿园。我惦记着幼儿园里的包子。我寻思,我上幼儿园以后就会有一个包子,然后晚上陆西又会给我一个包子,那么这样,我每天不就会有两个包子了吗。爸妈觉得奇怪,我怎么非要上幼儿园啊。我们镇上的幼儿园可不比那些天价幼儿园,除了简单的算术和汉语拼音外,什么也不学的。不少人都只读个大班然后就直接升小学,甚至有人连幼儿园也不上。妈妈说我年龄太小,就算念小班的话也应该等到下一年。我当然不肯了,少一年该少多少包子。我耍赖,要我不上学也行,你们得陪我玩。爸妈面面相觑,叹气,也好,幼儿园里总有人陪你玩了。我想爸妈也不希望我孤单。 每天爷爷骑车送我们上下幼儿园。我坐在前面,大声唱着歌。后面的陆西则认真聆听爷爷的指示,到幼儿园里看好妹妹,别让她到处乱跑。我在心里笑爷爷说了也白说,他们中班又不跟我们小班在同一个教室。于是我更加大声地唱歌,终于有一天爷爷笑的跟格格巫一样跟我商量,麦麦,以后路上你能不能别唱歌,爷爷怕听不清后面的车铃声。 我对幼儿园的感觉是从新鲜到没感觉再到厌倦。因为我老是在阿姨读故事的时候大声说“后来……”,阿姨看到我也一个头两个大,反正我们彼此是相看两厌。不过那个时候我画画和算术是班上最好的,大概是小时侯看小人书和算一天有几颗糖吃的频率太高,水平被练出来了。可我拼音学的奇烂无比,看来我从小跟字母感情就不好。这么别别扭扭地读了一年,我打算溜回家的关头,我爹妈却尝到了当甩手掌柜的甜头,坚持要我读下去。唉,跟班走的阿姨,别用快哭的眼神看着我,我比你更加想哭。 其实上幼儿园也不是一无是处,我们班有个漂亮的小男生班长,比那个小女生班长还漂亮。那叫一个水灵水秀的好看啊,让我n年以后回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也忍不住面泛桃花。爱美之心是从娃娃身上就能体现的。老师发积木带我们玩游戏的时候,班上的小女生们都端着小凳子想坐在他旁边,这样就能跟他玩同一套积木了。小女生班长帮老师发积木,所以她通常有优先选择权。其余的女孩都眼巴巴地看着,心不在焉地搭积木。 我在幼儿园的兴趣点早就从包子身上转移,积木也不能满足我闲剩过头的精力。然后加上我特别看不惯老师巴结小女生班长的样子(小孩子的感觉敏锐着呢,千万别以为幼儿园的孩子就好忽悠。),我最喜欢做的事就变成了抢夺跟小美男班长一起搭积木的机会。第一次,积木刚开始发,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聪之势冲到美人边上。微笑,你昨天搭的城堡一碰就散了,我会一种让它不散的搭法。全班人都愣了,阿姨叫,同学们闹。小美人羞答答地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好。美色当前的巨大刺激与诱惑,我的城堡完成的极其顺利。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