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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先生,」一絲笑容盪上嘴角,她氣息不勻地叫道,「當街強搶民女,是犯法的!」
陸平川回頭看她——墨鏡歪了,髮絲凌亂,但臉上是張揚的笑意,和熱帶的眼光一樣燦爛。
他牽著她拐了個彎,兩人轉身進了兩棟建築物間的小巷裡。
岑瀟氣喘吁吁,乾脆將腦袋抵在他的胸膛,聽他猶如擂鼓的心跳聲。
「我牽自己的老婆。」陸平川說著,撫了撫她亂掉的髮型,「不算強搶民女。」
「你不是強搶民女,也是逃單啊。」岑瀟一下就笑了,「我身上這衣服,還沒付錢呢!」
「不要緊。我讓 k 給 q 傳了消息,她會幫你結帳的。」陸平川說著,定定看住她,「嗯,我媳婦穿什麼都好看。」
激烈的心跳平穩下來,岑瀟終於有心思打量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
今天的陸平川沒穿正裝,而是套了件白背心,外搭一件花里胡哨的短袖襯衫,下身是亞麻色的休閒短褲和皮質涼鞋。
而岑瀟一身奧黛地站在他身邊,兩人看著,像足了一對本地小情侶。
「你怎麼穿成這樣?」岑瀟問他,「今天不用跟著沈學文去工作嗎?」
「不用,他們今天沒帶我。」陸平川說著,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他拉著岑瀟坐進后座,又用流利的越南語向司機報了個地址。
岑瀟扯了扯奧黛的裙擺,問他:「我們去哪兒?」
陸平川解釋道:「沈學文說今天休息一天,沈蔓本來要約我去芽莊潛水的。但我說這兩天太累,想留在酒店睡覺。」
岑瀟覺得不對勁,又問:「你這麼說,她就信了?」
「當然不會。」陸平川說著,斜昵著她,「多謝你上次的『鼎力相助』。現在,他們都當我精蟲上腦,每天只想找機會撇開他們,去紅燈區尋歡作樂。」
「哦——」岑瀟應著,拖長了音調,「所以他們以為你要去紅燈區,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做戲要做全套。」陸平川說著,敲了敲計程車的玻璃窗,「紅燈區也算越南的特色之一,我帶你去看看。」
說話間,計程車停在了一座會所樣式的建築前。陸平川付完車資,下了車就往裡走。岑瀟跟在他身側,有些緊張地張望了一下,只發現時近中午,這片街區卻安靜得很。放眼望去,店門緊閉,路上甚至沒有幾個行人。
「這家 ktv 叫『船』。」陸平川說著,指了指大門上的招牌,「算是這裡出名的『溫柔鄉』。」
接著,他進了大門,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便熟門熟路地找到一間包廂,坐了進去。
他還拍了拍身旁的沙發椅,示意岑瀟坐過來。
雖然不是很理解他這種「帶女友逛窯子」的行為,但岑瀟猜,狡兔三窟,這裡或許是陸平川的另一個據點。
她不疑有他,從善如流地坐在了他身邊。
果然沒一會兒,便有人來送餐點。岑瀟一看,正餐、甜食和水果,應有盡有。
再看來送餐點的服務生,雖都是女生,但也都穿著規矩的白襯衫與及膝長裙,淡妝上臉,怎麼看,都不像特殊服務業的從業者。
陸平川將她這幅偷偷打量的模樣看在眼裡,忍不住調侃道:「這才大中午,『小姐們』還沒睡醒哪。」
「還不是你說要帶我來見識越南的紅燈區?」小心思被拆穿,岑瀟佯裝無事地叉起一塊菠蘿,「我看看怎麼了?」
陸平川輕笑一聲,正要回應,包廂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
這次來的是個年紀稍長的女性,臉上的粉底像牆灰一般白,假睫毛像扇子一樣支在眼皮上,卻也蓋不住她眼下的細紋。
與方才那些服務生相比,她穿著緊身連衣裙,曲線畢露,倒像是個「媽媽桑」了。
她一進門,先對岑瀟笑了笑,隨後走到陸平川身側,與他用越南語交流起來。
她待陸平川的態度十分恭敬,言談間始終維持著躬身的姿勢。最後,她遞給陸平川一個文件夾,又雙手合十地鞠了個躬,這才退出包廂。
看著包廂門打開又關上,岑瀟不解地問道:「你們說什麼了?」
「她要我謝謝『孟先生』,說他安排的醫生已經來過了。」陸平川一邊說著,一邊抽出文件夾里的幾張 a4 紙,「順便問問她妹妹在工廠里好不好。」
陸平川就是「孟先生」,可這位女士卻要他給「孟先生」帶話,可見是不清楚陸平川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