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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蔓!」沈學文搶白道,「你陸伯伯還在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沈蔓聽著,頗不服氣地收了槍,又聽陸平川笑道:「都這個節骨眼了,還裝呢?」
「你們上次是怎麼說來著?」黑夜放大了陸平川張狂的氣質,他的目光如鬼火一般在沈學文父女間徘徊,「哦,對了——你忽悠那個老的,我控制這個小的,慢慢地把陸氏的一切拿過來,對吧?」
接著,他再次看向陸建業,「爸爸,誰是『老的』,誰是『小的』,你應該很清楚吧?」
陸建業聽著,扭頭看向沈學文,似笑非笑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老陸,我跟你多少年了?」沈學文故作鎮定,可漲紅的面色卻出賣了他的心虛,「上的了台面的,上不了台面的,我為你、為陸氏做的還少嗎?!」
他說著,憤憤不平地看向陸平川,「這小子就是在垂死掙扎,要挑撥我們的關係,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爸爸!」陸平川一臉悲痛地看向陸建業,「你現在就只剩我一個兒子了,難道你真要我死在這裡,再把家業拱手讓給外人嗎?」
他語氣憤懣,腦中卻快速回憶著沈學文與沈蔓在 1606 里的對話——陸建業從未把陸星河的真實身世告知沈學文,可見他從未把對方當作真正的自己人。
這麼想著,他還想搶在沈學文之前再說些什麼,卻聽見陸建業開口了:「行了。」
他看向陸平川,半眯的眼裡划過一抹寒光,「平川,你知道,當年推你媽媽下樓的人,不止老沈一個嗎?」
「你……」陸平川只覺得心臟被人揪高了好幾米,又狠狠地砸到地上,「你說什麼?」
「二十年前,是我和老沈一起,把你媽媽推下去的。」陸建業看似苦惱地揉了揉鼻樑,語氣卻像在嘮家常一般稀疏平常,「大概是你八歲那年,她以為我在外面和別的女人亂搞,就氣沖沖地到我出差的酒店『捉姦』,結果撞見我和下線打電話,知道了我的毒品生意。」
「我用你的小命威脅她。只要她敢把這件事捅出去,我就拉你給她陪葬。」他抬起頭,看向陸平川,「但我也說不清,她是因為太愛你了,還是不愛你,竟想著給白家送信。我沒辦法,只好用抑鬱症做藉口,把她軟禁起來。那時候,『白雪公主』正好要從一號疊代二號,我就讓你媽媽幫我——試藥。」
第88章 港口(下)
這時,雨勢漸小。因為雨滴砸在貨櫃上而產生的噪音逐漸減弱,陸平川卻覺得自己的耳朵像被人塞進了兩團棉花,聽覺系統陷入魔幻的朦朧。
難怪。
難怪白錦曦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差,最後瘦骨嶙峋、精神不濟,看著他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難怪她墜樓以後,陸建業連葬禮都不辦,只將她匆忙火化,再草草下葬。
只因他怕白斯年聞訊趕來,帶著白錦曦的遺體去做屍檢。
那些塵封於時間長河中的細節,被一一翻出。陸平川的身體開始不住地顫抖,英俊、蒼白的面孔因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變形。他剛想說話,胸腔深處便有一股澎湃的熱液翻騰而出,再一張口,嘴角就這樣湧出一口鮮紅的血沫。
「平川,我是愛你媽媽的。但大丈夫行走於世,權利、金錢才是我們該追求的。過於感情用事,只會害了自己。」
見陸平川急氣攻心,滿口鮮血,陸建業的語氣卻越發陰沉,「想必你的外公也教過你——男人做事,心要狠,槍要准。今天,如果你能親手解決了岑瀟,那我這個做父親的,當然還是認可你『接班人』的資格。」
他說完,便拎起女人的後衣領,將其一把甩到陸平川的槍下。
陸平川身形搖晃地後退了半步,雙目無神地看向遠處。而陸建業舉起槍,對準了沈學文的胸口。
「老陸!」
「陸伯伯!」
沈學文和沈蔓幾乎是同時出聲,不過一秒,沈蔓便抬起狙擊槍,對準了陸建業。
「小蔓。這反正也不是你的親爸,更別提他收養你以後,都對你做了些什麼。」陸建業說著,目光幽深地看向沈蔓,「我知道,你是個有野心、有能力的孩子。沈學文一死,陸氏『二把手』的位置就是你的。你可要想清楚。」
沈蔓聽著,似是被他的這股氣勢懾到,人未動,槍口卻低了半寸。
看著沈蔓的反應,沈學文徹底慌了。他沖陸建業大聲喊道:「老陸,你就這麼信陸平川說的話?這外頭有咱們多少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