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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繃緊了下頜線,問道:「那個胖子乾的?」
岑瀟聽懂了,點了下頭。
陸平川沒再說話,只是替岑瀟關上了車門。過了幾秒,車外便傳來胖子的尖叫聲。他仿佛遭遇了什麼非人的虐待,喊出來的陣勢堪稱慘絕人寰。哪怕隔著一道車門,岑瀟都聽得心驚膽戰,不由得跟著發抖。
也不知過了多久,胖子的叫聲終於停了,休旅車的車門復又打開,陸平川和黑衣人上了車,卷進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岑瀟扭頭去看,便見陸平川握著那把裝有消音器的手槍,手背上還有幾絲血跡。
「別怕。」注意到岑瀟的目光,陸平川抽了幾張濕巾擦手,「打廢了他的一雙手,死不了。」
他說完,又敲了敲前方的駕駛座:「k,開車。」
黑衣人應了一聲,隨即啟動休旅車,往 b 市的方向開去。
比起麵包車,這輛進口休旅車的密封性好多了,十分安靜地行駛在公路上。陸平川擦乾淨手,便把槍隨便一擺,開始處理岑瀟手上的膠帶。
他的動作很輕,鼻息若有似無地撲在岑瀟的手背上,她猶豫著問道:「你們……就來了兩個人?」
兩個人,又是撞車,又是開槍的,搞出來的動靜也忒大了。
「嗯,救你夠了。」陸平川回答著,注意力都在她的手腕上。他的動作很輕,仿佛擔心力度太大,弄疼了她。
想起自己那兩片差點就被膠帶粘掉的嘴唇,岑瀟的心軟下去,暫時將關於陸平川的種種猜忌埋進心底,低聲說了句:「謝謝。」
陸平川抬眼看她:「謝什麼?」
岑瀟如實回答:「當然是謝你來救我。」
「你就不奇怪,」陸平川問她,「我怎麼知道你被綁了?」
「你送我的那塊表,裝了追蹤器。」岑瀟說著,頓了一下,「剛才撞車的地方,是這條公路車流量最小的地段,到了深夜,幾乎不會有什麼車子經過。你們跟我很久了吧?特意選在那個地方動手?」
久到陸大少爺都有時間,給自己換了身行頭。
他對她的答案不置可否,只是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和白家有關係?」
岑瀟依舊誠實:「我找人查你。」
陸平川一聽就笑了,夜色氤氳中,他的眼睛卻燦若星子,亮得嚇人。
岑瀟迎著他的眸光看進去,說:「我不信你沒查過我。」
如果在他眼裡,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假名媛、真撈女,他不會在送她的手錶里裝追蹤器。
此刻,陸平川正好將她手上的膠帶扯乾淨。他將膠帶撇到一邊,再握住她手,沒有鬆開。
岑瀟的手是真的粗糙,就像他媽媽的手一樣,因為常年雕塑,要握刀握筆,再泡在泥漿里,所以總有傷口和粗繭。
可小時候,他只要握著媽媽的手,就會覺得安心。
他忍不住說道:「岑瀟,女人不能太聰明,太聰明了容易吃虧。」
岑瀟一下就笑了:「蠢女人就不吃虧了?她們只是因為蠢,不知道自己吃虧罷了。」
陸平川被岑瀟逗樂了。他鬆開了她的手,說道:「好。我查你,你查我,這方面咱倆算扯平了。可我救了你,作為報答,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三合會為什麼要綁你?」
岑瀟猶豫著,沒有馬上回答。她俯下身子,看似要處理自己腳踝上的膠布,其實是在快速地思考對策。
陸平川查過她,但具體查到了多少,她心裡沒數。
要是讓他知道,賀景勝被捕和她脫不了關係,他還會不會對她這麼客氣?
腳上的膠布扯完了,岑瀟在心裡也做了決定。只見她把膠布卷了卷,對陸平川試探道:「他們綁我……好像和景勝哥有關係。平川哥哥,是不是城南那個項目出問題了?」
她這聲「平川哥哥」叫得實在虛偽,一下子就打破了原本還算坦誠的交流氛圍。
陸平川彎了彎嘴角,隨即坐正了身體,解釋道:「嗯,賀景勝被捕了。城南那個項目涉及黑社會縱火和非法拆遷,所有投資全部叫停,政府可能要把土地開發權收回去重新招標。」
他說著,目視前方,實則在用餘光觀察岑瀟的微表情,只見後者像聽到了什麼驚天大新聞,滿臉震驚,但眼睛裡卻沒半點情緒。
「先別擔心賀景勝了。」陸平川說著,從后座的購物袋裡翻出一盒餅乾,「餓了吧?到 b 市還有一會兒,你先吃點兒這個墊墊肚子。」
岑瀟確實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