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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無論自己怎麼呼喊,都沒有人來救她,而她喊得越大聲,那個男人就越興奮。她像一個廉價的口袋,被人敞開,被人蹂躪,被人踩在腳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少女時期落下的陰影,勝過任何窮凶極惡的歹徒。逆光里,胖子的身形化作一團黑影,與那年的男人重合。岑瀟只覺得渾身發抖,連心跳都快要停止了,靈魂仿佛抽離了身體,懸浮於黑暗的角落,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瀟瀟,瀟瀟。
突然,心裡有個聲音在喊她。
瀟瀟,你有沒有問過自己,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情,你要怎麼做?
有,她當然有。在那些痛苦難眠的夜裡,她無數次告訴自己,如果還能有選擇,她一定要和那個男人魚死網破。
大聲呼救有什麼用?不如咬下他的皮肉!
黑暗中劃出一道光來,岑瀟張開雙唇,就在胖子俯身壓下來的一瞬間,瞄準了他下頜處皮膚最薄的位置。
只是這一口還沒咬下去,麵包車再次晃動起來。這次的 s 型的弧度頗大,晃得全車人東倒西歪,司機反應過來,連忙抓緊方向盤,可他還來不及回正車身,車子又被一個重撞推著往前滑了幾步。
全車人都向前倒去,胖子首當其中,重心不穩地從岑瀟身上滾了下去。
「老大,後面那車是故意的!」司機開口大喊,音量蓋過了胖子的呼痛聲。
而離開了胖子鉗制的岑瀟,好似從泥沼中抽身。她倒抽一口冷氣,感覺靈肉再次合一,自己回到了人間。
這一次,終於有人來救她了嗎?
岑瀟迷惑著,車子再次晃動起來。她條件反射般地核心發力,盡全力地穩住自己的身子。可司機黔驢技窮,沒能穩住車身,整輛麵包車向著四十五度斜角的方向,撞上了路邊的綠化帶。
麵包車的右前車頭全部憋了進去,司機和老齊滿臉是血,胖子的腦袋撞在右側車門的門把手上,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昏過去。
而岑瀟坐在麵包的左後車尾,除了頭暈噁心,倒沒受什麼外傷。
這車撞的,像在特別保護她一樣。
胖子在她旁邊「哎喲喲」地叫著,岑瀟忍住想吐的衝動,用力咳了幾聲,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舒服一點兒。
可是,她連半個音節都沒發出來呢,車窗就被人敲響了。
僻靜的省際公路上晚風徐徐,帶著一股詭異的「渣男香」,鑽進了她的鼻腔。
這「渣男香」卻有奇效,岑瀟倏地清醒過來,睜大一雙眼睛,掙扎著在后座上坐起來。
她甩開滿臉的長髮,朝窗外看去。隔著深色的車窗玻璃,她瞥見一個瀟灑不羈的身影,正微微塌著腰,向麵包車裡打量。
不過半日沒見,陸平川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黑色襯衣搭配及膝風衣,更襯得他肩寬腰窄,眉宇間是他招牌的七分散漫與三分不羈,但與她對視的眼神,卻多了幾分複雜的意味。
他又敲了敲車窗玻璃,對她說:「瀟瀟,你下來。」
第20章 你半真半假撒謊的時候,最漂亮
陸平川敲了敲車窗玻璃,說道:「瀟瀟,你下來。」
岑瀟沖他舉了舉自己被捆住的雙手,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陸平川一把拉開這一側的車門,就見她形容狼狽:被捆住了手腳不說,衣裳更像破布條一樣掛在身上,露出大片的雪白色肌膚。
他的眸色深了幾分,一邊脫下風衣披在岑瀟身上,一邊觀察麵包車裡的情況——前座兩個瘦的,一個趴在方向盤上,一個靠在椅背上,還能喘氣;后座這個胖的,卡在前後兩排的座椅中間,正有一聲沒一聲地哼唧著。
陸平川作勢要將岑瀟抱起來,胖子仰著頭,努力伸出一隻手,扯住了風衣的腰帶:「這個……這個臭娘們,不能……走。」
這位三合會的兄弟,意志還挺堅定的。
陸平川感嘆著,一把抱起岑瀟,再微微一掙,就把腰帶從胖子手裡抽了出來。胖子還想去抓,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氣得直罵:「操你媽,小白臉……你……你哪條道上的?敢壞我們三合會的事!」
岑瀟靠在陸平川懷裡,沖胖子說了句:「他是江城白家的人。」
陸平川動作一滯,正想發問,又聽岑瀟對自己說道:「我的皮包還在車上。」
看了眼她空蕩蕩的手腕,他心下瞭然。只能先收起心中的疑惑,將她抱進休旅車裡,又走回麵包車,沖胖子問道:「她的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