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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路口跟路星星挥手再见。朱贝妮谨慎地回望身后。路上行人匆匆,各自忙碌。路边摊贩,叫卖正常。一切都是寻常模样,朱贝妮渐渐心安。
到了宿舍,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早到家的人。
文惠倚门而立,眼睛闪闪发光,伸出十个指头给朱贝妮看:“好看吗?我自己设计的!”
“真好看。”朱贝妮挨个儿仔细看文惠的手指指甲。每个指甲都是一个小彩虹,单看并不惊艳,五个手指并在一起,又成了一个大彩虹,生发一种炫目的美。
“手艺可以开美甲店了。”
文惠的眼睛好像慢动作一样缓缓变大,她猛然抱住朱贝妮:“我一直觉得有件事儿我没想起来!原来是这事!”
“什么事?”朱贝妮自己尚不明白。
“开美甲店!”文惠一直很严肃,难得见她如此激动忘形。
走进自己睡的那一间宿舍,陶慕躺在床上。
“你怎么今天请假了?不舒服吗?”朱贝妮见她直挺挺躺着,便询问道。
“我今天结婚去了。”陶慕一派平静。
什么?朱贝妮侧耳再听。想来今天自己受了惊吓,容易跑神儿。
“呜啊哦!劲爆!快讲!”何美丽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钻出来,一屁股坐在陶慕床上,分分钟盘好腿,托着腮,一副听故事的模样。
“你激动什么呀,我都不激动。”陶慕拿枕头盖着脸:“今天早上,我们带着身份证和户口本到民政局领证,结果去得特别早,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是到了,不过工作时间还没有到。
一个工作人员让我们进屋里面等,他一边收拾准备开始工作,一边跟我男朋友聊汽车。等开始上班的时候就简单问了问,什么遗传病三代血亲什么的,交了照片,填了申请表就给发证了,很快的,十分钟都不到吧。
后来来了别的新人。我们还带了德芙巧克力,但是看别的新人没有发糖,我们也就没有从包里拿出来。我们原本还请了一天的假呢,拿证出来后看看时间还早,我把结婚证往他那里一扔,打车就回公司了。
到了公司楼下,又想,如此特别的一天,还上什么班呀。我就回宿舍了。从早晨躺到晚上。其实直到现在,我连结婚证啥样都不知道。我不想看,也不想去思考结婚这件事。”
“你后悔了?”何美丽问。
“不后悔。我只是没有感觉,不能相信我已经结婚了。我已经是结婚了的人了,我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没有“感觉”的陶慕,声音平平,听上去像讲别人的事情。
“他呢?”何美丽又问。自然是问新郎。
“他很高兴。今天电话打的比以往勤。以往一天两个电话,现在一天六个电话。接的我都有点不爱接了。他说感觉我是他的亲人了。”
咳,婚姻真是爱情的坟墓啊。证一领,就从恋人变亲人了。
朱贝妮给有气无力的自己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倒坐在椅子上,头趴在椅背胳膊上。
“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何美丽的福尔摩斯情结发作。
“我们其实没有计划这么快。我们买了房子,首付是他和他家人出的,他说他家里人要房产证上只写他一个人的。后来办房产证的时候,人家要他出示单身证明。他说出示单身证明不如去领结婚证呢。领证了就写两个人的名字。我想领就领。反正早晚是领。”
“你们已经买过房啦?”羡慕嫉妒恨从何美丽的声音里一丝丝流露出来。
室友渐渐多起来。陶慕领证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女生宿舍。室友们欣赏过堵在门口的文惠的指甲后,大多直奔陶慕宿舍。谁让大家都是未婚一族呢。对结婚自然充满好奇。
“你们谁做饭?”
“谁洗衣?”
“谁打扫卫生?”
“什么时候生小孩?”
大家七嘴八舌问起来。
“哎呦,妈呀。开记者招待会了!倒着回答你们:我们不计划生小孩。房子一买我们就成无产阶级了。生孩子,前前后后都得钱。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钱了。孩子还是等等再说吧。
关于打扫卫生,现在还没有卫生可供我们打扫。虽然买了房子,但原房东还没有搬走呢。即使原房东搬走了,我们还要攒钱装修,装修结束后才能入住。算算要明年春天了。
等我们入住,电视可以先不买,洗衣机一定要有。洗衣服就有洗衣机负责!
我们都不爱做饭,都是路边这吃一顿,那吃一顿。我曾经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