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背后的官官相护(第1/2 页)
按刑律办事? 张遇林打了个哆嗦,皇帝的意思是让自己接了状纸啊。 接状纸容易,审讯难啊,收场更难…… 这玩意就是烫手山芋。 可没办法,张遇林接下状纸,颇有些悲壮地看向新来的衙役:“臣定按律令办事!来人啊,勾牌传报被告与原告、案件中所有人员,明日一早升堂审案,任何一方不得借口推脱不至,否则,大刑伺候!” 赵海理解张遇林的心情,在衙役退离后,看过状纸,眉头紧锁:“据我所知,这顾正臣与大都督府的都督同知沐英关系密切,且与东宫关系匪浅。即使有了委屈,也不至于写状纸吧,他不会不清楚这样做很容易得罪侯爷,让事情难以收场。” 张遇林端着茶碗:“从状纸来看,这费强确实有些欺人太甚,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女,打砸商铺,殴打百姓,这些罪责虽不要命,但加在一起可也够费强趴一段时日。” 赵海微微摇头:“未必吧?平凉侯定会赎刑,不会让费强受罪,甚至还可能反咬一口,混淆是非,搬弄黑白,让那顾正臣吃罪。” 张遇林盯着状纸最后的“顾正臣”三个字,沉声道:“此人风头正盛,又有些智谋,然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不知侯府的能量与手段。” 当晚。 张遇林刚返回家中,还没坐下,便传来了敲门声。 仆人通报:“老爷,平凉侯府的大管家费六前来拜访。” 张遇林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便答应下来,在书房会见。 费六是费聚的远房亲戚,投效在费聚门下,因为做事勤快,懂得些人情世故,颇得费聚欣赏,便做了大管家。 张遇林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四十余岁,身材高瘦,一口大黄牙比那双透着精明的眼睛更夺目。 费六没有废话,拍了拍手,命人抬进来两个箱子,打开来,对张遇林说:“侯爷差人办事,绝不会小气了。” 张遇林看去,白花花的银子刺痛眼眸,不由地凝眸道:“费管家,这些银两还是收回去的好。本官办案,凭的是大明律令,不是这白银!” 费六呵呵笑着,挥退下人,坐了下来:“放心吧,咱来府上,可无人看到,不会泄露出去。张府尹,听说你接下了状纸,还传了话,让费强少爷亲自去应天府衙门,这貌似不合规矩吧,费少爷可是侯爷之子,未来的平凉侯,就你们小小的应天府衙门,呵呵,能接待得起吗?” 张遇林看着强硬的费六,沉声道:“费管家的意思是?” 费六冷笑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狠厉:“撤了状纸,莫要空耗气力。侯府的事,自然有侯府的人,以侯府的手段来解决!” 张遇林盯着费六,微微摇了摇头:“那顾正臣不是寻常百姓,他是有官职在身之人。侯府虽有权势,可也不能随意凌辱朝廷命官!” “张府尹,你这是在教侯府如何做事吗?” 费六对上张遇林的目光,右手抓着茶碗,在桌子上顿了顿,茶水流了出来。 张遇林知道侯府的人不好惹,这群人仗着从龙之功,仗着开国功臣的身份,霸道行事已不是一次两次,皇帝不是不知道,但多只是训斥几句。 比如那费聚,曾经前往苏州安抚军民,结果呢,费聚在苏州搜掠美女,整日沉湎酒色之中,毫无作为。 可这又如何? 皇帝将其喊至金陵,骂一顿,终究也没任何处置。 上行下效,费聚如此,费强自然也跟着学,在金陵里也算得上是纨绔子弟,加上其身份确实特殊,谁也不敢招惹。 只是,张遇林没其他法子,只能硬着头皮:“顾正臣如何且不说,但这状纸,应天府接了。还请管家转知平凉侯,应天府也是迫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费六豁然站了起来,指着张遇林的鼻子骂道:“张遇林,给你脸还不要了是吗?平凉侯让你不接状纸,是为了你全家都好,你如此不知好歹,就不怕遭来横祸吗?” 张遇林气得不轻,自己是应天府府尹,可不是外地的四品知府,而是正三品衔,这在“没有一品”的朝堂之上,算得上大官了! 可如今呢,竟被一个小小的管家,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指着鼻子骂! 张遇林看着嚣张的费六,终忍住了,低着头受教,然后说:“还是那句话,应天府衙着实是迫不得已,还请转知侯爷体谅则个。” 费六见张遇林不打算撤了状纸,哼了一声:“罢了,明日堂审,侯爷也想看看是谁要欺负少爷!若有半点判决不公,侯爷不介意拆了府衙!” 张遇林看着要走的费六,还没来得及提醒,费六已经命人抬走银两了…… 刚吃过晚饭,下人再来禀告:“监察御史严钝拜访。” 张遇林看着窗外天色已黑,这个时候登门而来,想来是带着特定目的吧。 书房。 严钝一袭朴素衣裳,并没有着官服,见左右无人,便对张遇林直言:“上面有话,想尽办法,将顾正臣判刑,最好是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张遇林眉头一挑:“严御史,你所谓的上面,指的是?” 严钝伸出手,蘸了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了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