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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了饭,我蹓跶到病房转悠了一会儿。在医生办公室里遇见本院的贾医生和两个安徽医大的实习同学,虽然这天不是我值班,为了避免太早回去碰见苏莉的难堪,我就在病房里和他们聊了好一会儿,看看时间快九点了,我才站起身告辞。
苏莉的房间半掩着门,里面透出黄|色的灯光,传来时断时续的说话声,我侧耳听了听,小妮子在用上海话讲电话,大概是和上海家里联络。我没多理她,先到厨房水池里洗了手,回到自己房间里往床上重重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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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坐起来,端起脸盆到厕所,从热水器里接了一大盆热水,端回到房里放在地上,扒去袜子,把两只冰凉的脚往热水里一放,啊……呀呀……烫死我啦!
我强忍着,两脚泡在热水里搅和,一阵阵麻酥酥地快意从脚心传了上来。苏莉还在隔壁讲个没完没了,我一边听着她高一声低一声,一边惬意地坐在沙发上,两只脚丫子在热水里搓悠。
我洗完了脚去倒了水回来,苏莉的电话还没有打完,好家伙!她也不怕把电话线烧断。
我脱了衣服,只穿着裤衩,上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门锁,确定无误才舒舒服服地上了床,靠在床头坐好,打开从家里带来的短波收音机,拉出天线,调到美国之音,在锣鼓喧天中分辨着字句。
忽然,房门轻轻响了两下,我关上收音机,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啥人啊?”
“我,开门出来。”
门外是苏莉低低的声音。
我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穿上睡袍,系好腰带,打开门:“啥事体啊?小莉?”
苏莉站在门外,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我心里一动,关切地问她:“哪能啦?有人欺负侬啦?”
她低头不语,只顾用手绢擦着眼睛,我只好硬着头皮问:“是不是早上的事体?呃……真的不好意思,……我昨日晚上没锁好门,结果……这种情况,是我错,是我错……”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
苏莉略微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不停解释,等我说了一阵她才挤出淡然一笑:“呵呵……我没怪侬,早上事体我也不好,没敲敲门就进来了……侬不要想太多啦……讲句不像腔的闲话,男人的物事我看了少讲也有几百趟了,老早就不受刺激了,现在我……”
她说着挺了挺胸,朝她房间方向摆了摆头,“有空伐?过来陪我吃几杯……”
“哦……哦唔……好的好的,”
苏莉刚才几句解释让我脸上有点挂不住,好在她后面的邀请解除了我的难堪,我爽快地答应下来,随她来到她的香闺。
一走进她的屋门,迎面扑来一阵浓重的酒味,我往写字桌一看,上面东歪西倒地放着三、四个啤酒罐,旁边站着一瓶汾酒,瓶里还剩下一半,桌上散乱地摊开几包椒盐花生米和牛肉干之类,见此场面,我心里一动:看不出苏莉还真能喝,就这几样小零食喝了那么多,她说话仍然有条有理,可见酒量不一般,至少在我之上。
她让我坐在写字桌前的钢管椅上,自己坐在床头,倚住桌子斜对着我,眼睛瞪着桌上愣愣地出神,不知想些啥。
我给她茶杯里续上点酒,又拧下汾酒的瓶盖当酒盅,给自己满上,端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一仰脖,“吱溜”一声抿进嘴里,顿时,一道火线向下冲进胃里,肚子一热,翻腾开了,我赶紧撮起几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勉强压住热浪。
苏莉平静地端起酒,凑到嘴边呷了一口,鼓起腮帮过了过,这才慢慢咽下去。
厥倒!这是善饮的酒鬼标准喝法,老爸的朋友徐叔叔就是如此,每喝一口烈性白酒都要先在嘴里品品味,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吞下去。
苏莉己经喝了不少啤酒和白酒,面色微醺,眼皮和脸颊泛起片片酡红,两只胳膊肘支在桌上,上半身微微向前倾斜靠住写字桌的一边,因为胸部以下的衣服被桌子边挡住,贴在了身上,胸前一对饱满的Ru房更显得胀鼓鼓的,好似她把自己的Ru房放在桌子上。
我收回意乱神迷的目光,提起酒瓶又给她倒满,自己也斟了点,小心翼翼地端起来醮醮嘴唇,放下杯子,看着苏莉,“哪能啦?心里不开心?是刚刚电话里和侬男朋友吵相骂了?”
我问。
“没……唔……没……”
她避开我的视线,装作很轻松的样子端详手指甲上的指甲油,“没事体的,侬当我有啥事体啊?”
“唔,没事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