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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三十有五了。
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在科举这条路上又有几个三年可以蹉跎?!可谢越彦小小年纪便已如此惊彩绝艳,如果不出差错; 此次童试之后,他会和自己一起参加乡试。到时候,谁赢谁输还未尝可知。但不论结果如何; 谢越彦此时尚未到弱冠之年,他的前景铁定是比自己要可期得多。
对于谢越彦这种少年才子,便是已经得了廪生的齐松昌也不敢怠慢; 很是客气的和谢越彦见礼。其它书生见齐松昌都如此重视谢越彦; 更是十分友好的与谢越彦寒暄。但到了李爹这里,这态度不免就轻浮了几分; 唯有齐松昌的态度仍是客客气气的。
“子风; 今日精神大好,想必会考出好成绩!”,齐松昌望着李爹颇为惊喜的说。
李爹连连苦笑作辑; “齐兄切莫笑我。”
说起来李爹和齐松昌还曾有同窗之谊,他二人也算是同病相怜。在岁数大后,先后离开了县里的书院,回家自读; 都不曾放弃对功名的追求。不同的是; 齐松昌终是比他早一步有了功名。
“以子风的文采; 这童试本不在话下; 只是身子不好,耽误多年。我今日观子风兄神态清明,想必是身子已然大好……”,齐松昌笑道。
发自内心的高兴。
他和李修竹被清水县石鼓书院的读书人嘲笑多年,今日终于可以一血前耻了。
李修竹与他还不一样,他是天资所限,才会在三十五岁了才考得功名。可李修竹自幼便天资聪颖,也曾是李夫子爱重的学生,甚至在弱冠那年,亲自为他取字“子风”,意为“风啸竹林,竹有千节,风过而不折”之意。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李修竹虽是满腹经纶,却无奈上了考场就失常,此种情况还越演越烈,到最后连李夫子都失望了。前几次在考场外见到他时,何曾见他有过如此精神饱满的时候?!
其它人皆知李爹的情况,亦知此人一上了考场就会紧张到无法落笔。齐秀才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此人脸面好看而已。他们都是些年青后生,对李修竹其人也只是往日里当笑话听过,并未曾见到过真人。因此,对齐松昌这样让推崇李爹心里很是不屑,认为齐松昌只是碍于情面,说的客套话。
虽然心里对李爹都不以为然,但他们都是求着齐松昌做的保人,也不会脑子坏掉的当着齐松昌的面与李爹交恶。充其量笑容不那么真心,略带敷衍而行,与李爹见礼时,也只是略拱了拱手,道声:“久仰!”
这些人碍于齐松昌的面子不说什么,却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找茬。
“这不是李书生吗?!怎么?!又来县考啊……不是我说你,怎么就不为你的家人想一想?!年年考、年年不过,又何必浪费钱财?!”
倨傲而又刻薄的声音从身后而来,那尖锐的嗓音让人忍不住皱眉,真不像是个读书之人。
来人正是经常嘲笑他们的石鼓书院的书生们,为首的是出自石鼓书院的廪生—周嘉安,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石鼓书院此次县考的学子们。
要说这石鼓书院和他们清水书院的恩怨可是由来已久。
当初为了争这清水县清水书院的名头,两个书院就曾斗过一场。当然,最终是以现在的清水书院获得胜利。后来,又在抢生源上不停的明争暗斗。
当初抢性格稳重的齐松昌时,双方夫子就曾斗了一场,最后齐松昌选择了清水书院的李夫子。
后来抢天资聪颖的李爹时,双方夫子又斗了一场,最后李爹也选择了清水书院的李夫子。
把个石鼓书院的曾夫子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自此两方书院这恩怨就越结越大,每次县考双方书院都会比试一场,比参考的学子人数、比过试的学子人数、比考取功名的学子人数、比廪生的学子人数,总之是从头比到脚。
而清水书院总是赢多输少。
可以说清水书院总是压石鼓书院一头的,而清水书院唯一的两个污点就是齐松昌和李修竹了。现在齐松昌成为了廪生,李爹就成了清水书院唯一的污点了。
想当初,这两个人弃曾夫子而选李夫子,曾夫子气得差点想不开,这两件事儿一直让石鼓书院的学子们耿耿于怀。每年县考见到这两人,石鼓书院的人都要大肆嘲讽一番,庆幸曾夫子不曾收了这两个愚笨之人,嘲笑李夫子无识人之能。现在齐松昌已经成为了廪生,李爹就成了他们必定会欺凌的对象,每次见必要嘲讽之。
以前李爹每次必会被他们气得面色发白、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