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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姨,你回来啦。。。”舒阳不知为何站在院中,一见她就赶忙冲了上来提醒道:“刚刚有人来找小舅说话,被小舅骂走了,你不要惹小舅生气哦。。。”
“是什么人?你小舅还好吗?”裴宁不安地问道:“他在做什么?”
“嗯,就是对街的方伯伯和李大叔,好像是在说早上的那个人,我也没清楚说了什么,小舅把我赶出来了,后来又把他们都赶走了。”
“嗯,乖,那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有事找你小舅说,好不好?”
舒阳乖巧地点头,悄悄看了看她身后的两人,轻声问道:“裴姨,他们来干嘛?”
裴宁脸上蓦然染上一抹绯红,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我想娶你小舅,你说好不好?”
“真的?好啊好啊,”舒阳欢喜起来,兴奋道:“快点快点。。。”
听到她这样开心,裴宁不觉稍稍松了口气,引着两人进了屋,见舒景悦在灶边忙碌,才觉得心里踏实起来。
“请问这位可就是舒景悦舒公子?”
舒景悦猛然回头,拧紧的眉头昭显着不悦,见到裴宁站在一边,紧绷的肩背才隐约放松下来。
“裴宁?你做什么?”
“舒公子,今儿裴小姐可不该说话,还是让老夫来说吧,”那说媒相公笑了起来,热络道:“裴小姐央了老夫来说媒,想娶公子为正夫哩。”
第二十八章 永以为好
永以为好 往事和前景~
裴宁莫名地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胸口,只觉得心跳之快甚至连前世眼看着对面的货车急速撞上来时都比不上。
夏初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那儿沉默不语的男人,见那说媒相公也被晾得有点尴尬,便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老爷子,你还没把帖子和聘礼给这位公子呢。”
“哎,哎,正是,这是裴小姐的帖子,小姐腹有诗书,胸怀大志,虽说如今并无恒产,但经年之后,定然是飞黄腾达,青云直上。。。”
那媒人被夏初妆这一催,也从沉默里恢复过来,张了口就把裴宁往好里夸,直听得裴宁都有些不相信他说得人是自己。
然而他说了许久,舒景悦却好像浑然不为所动,只是一径沉默着。这一来,漫说是裴宁,就连夏初妆都跟着紧张起来,说媒相公见他这般样子,忙又上前一步,伸手把耳饰送到他面前:“请舒公子瞧瞧,这副耳饰,是裴小姐家传之宝,今日裴小姐愿以此为聘,与公子结为百年之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舒景悦呆站了这么些时候,直到手心里被放进那副耳饰才动了动唇,却又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裴宁竟忽然有种他会拒绝的感觉,一伸手牵住了他的手掌,沉声道:“阿景,以前的事情我没办法改变,甚至没办法叫你忘记。可我早上说的话,句句都是当真的。”
另一边的两人被她的举动一惊,多少觉得有些“出格”,舒景悦却飞快地甩开了她的手,把那帖子撕得粉碎,抬手扔进了灶膛里。
灶里的火苗忽得一摇,转眼就把那些小小的碎片吞噬干净,只飞出一点纸灰落进一边的干草和木柴堆里。裴宁心里一沉,正要再说话,却见他手指紧攥,脸上晕起一抹不正常的红,喉节滚动了几下,才吐出一个模糊而缓慢的音节。
三人里,竟没有一个听清他说了什么,那说媒相公本要硬起头皮再问一遍,裴宁却拦住了他,抢上前去重新把舒景悦的手抓住。
另两人这才看到舒景悦紧紧握成拳的那手指缝间,正隐隐渗出丝丝缕缕的鲜红,沿着指缝滑下来,蜿蜒在手背上,异样地刺目。
“松手,快松开。。。”裴宁心里一疼,朝他喝了一声,急得要伸手去掰开他的手指,一边示意夏初妆和媒人先离开:“阿景,不说了,我们不说这个事了,把手松开,听话。。。”
似乎是裴宁最后的急切让他回了神,舒景悦扬手把那耳饰丢开了,用力推开裴宁。裴宁脚下一晃,却还是拉住了他不肯放手:“别说了,先上药。。。小阳,快进来。。。”
舒阳见夏初妆和媒人离开,就已经趴在门边探头探脑了,听到她叫自己,立刻跑了过来,一看舒景悦手上鲜血直流,几乎吓得哭起来。
“小阳,去打点干净的水来,再找件干净的里衣,”裴宁用了点力按住舒景悦的手,摊开他的手掌查看伤口,接过清水冲洗了两遍,才把里衣撕成长条小心地缠绕上去:“小心,别再沾了水,弄得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