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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外间,唐昭昭在桌前坐下来,一手撑着头,一手捏了碟子里的玫瑰糕吃,在锦福堂她没吃饱。
近身服侍顾淮宁的婢女兰若束手站在一边,面色淡然的看着她,似在打量。
吃了几块,冬灵连忙提醒她:“小姐,不是!奶奶少吃点吧!”
“我再吃一块儿!”唐昭昭晃着一根手指头,又捏了一块咬一小口,慢慢的吃完了,伸出手,由着冬灵给她擦干净。
她看向兰若,小声问:“爷他睡着了么?”
兰若勉强挤出一丝笑,点了点头。
唐昭昭‘嗯’了一声,坐在那儿一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一停下来,只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往鼻子里钻。
木绣球
兰若见她无所适从的样子,建议道:“爷这边有人照看,奶奶也不必守着,不如去吉云轩外面走走看看,熟悉熟悉府中情形。”
“不、不用了,我坐着吧!”唐昭昭手指交叉握了握。
哪有新娘子一来就到处逛的,况且这边还躺着个病人,她心没那么大。
她又伸出手去拿玫瑰糕,半路想起来不能再吃了,默默地缩回了手。
唐昭昭确实没什么事儿做,接下来几天都无事可做。
顾淮宁偶尔在院子里坐一小会儿,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里躺着。
唐昭昭平日里虽然话不少,但如今有着新娘子初来乍到的矜持,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还怕扰了他休息,再者,说了得不到回应她觉着尴尬。
那个叫兰若的婢女像个解语花般,顾淮宁一个眼神儿她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唐昭昭更不知如何自处了。
嫁到顾府两日,她偷偷哭了三场,胸口的那颗心沉啊沉啊,重的捞不起来了,仿佛她一辈子就得这样过了。
她一天比一天的坐立难安,胸口闷的连点心都吃不下。
第四日下午的时候,兰若又对她道:“奶奶还是出去走走吧!左右有人在这儿看着呢!”
唐昭昭迟疑着点了点头,“好。”
“奶奶慢些,奴婢就在这儿守着二爷,不给您引路了。”出门时,兰若站在原地低头对她道。
等唐昭昭带着冬灵出了吉云轩,冬灵才生气的道:“小姐!你看那个叫兰若的,跟老母鸡护小鸡似的,一步也不离二爷!总板着脸,对你毫无恭敬之意!不知道是不是看着咱们碍眼,将咱们支出来!”
“是么?我看她挺周到的。”唐昭昭扯着手中绢子,走的极慢。
想必兰若在顾淮宁身边服侍很久了,喂药是她,端茶递水是她,红袖添香是她,梳洗是她……就是人冷了点,很沉静妥帖。
“周到什么?就差爬二爷床上伺候去了!”冬灵口无遮拦的道。
唐昭昭噗嗤笑出声,又责备她:“你休胡说!”
顾淮宁那个样子,爬到床上又能怎样呢?
“奶奶你别不信!有些大门大户的人家,丫鬟爬到主子床上的可不少!”冬灵及其认真,又心直口快,“光是我听说的就不少!改明儿我给你讲个三天三夜,我还听说啊,这顾三爷的亲娘就是背着先太太爬到了老爷床上,才有的三爷!”
后面的话,冬灵的声音自动低下去了。小姐嫁过来之前,她到处找人打听顾家的事儿。
唐昭昭白她一眼,“你要上天啊,不叫你说你还说!”
冬灵怏怏的闭了嘴。
吉云轩外两侧白墙根儿上种着木绣球,绿叶间攒簇的白花儿开的酣畅淋漓,雪球累累,真如姑娘家扎的绣球一样。
唐昭昭仰头看了一会儿,才又继续朝前走。
走远了也不好,她只好捡个静处,在被花藤覆盖的一截廊亭里坐下来,撑着头望着不远处的花,径发呆。
冬灵从附近捡了一捧琼花花瓣,放到她面前,手扶膝盖安慰她道:“奶奶,你可别再伤心了,嫁都嫁了,再伤心也是无用。二爷能吃能喝能动,比咱们想的好太多了,将来一准儿能好!”
唐昭昭手指戳着面前的花瓣,心里头颇有些茫茫然。
她会守寡么?
她不想守寡……
坐久了,晚风逐渐有点凉,冬灵瑟缩一下,对她道:“小姐,咱回去吧!
“我想再坐会儿。”
“那我回去给你拿个披风来!”冬灵说完脚步匆匆的去了。
唐昭昭捏着琼花花瓣在石桌上拼摆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借以打发时间。
正玩儿着,身后忽然有人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