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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鹤芬怔忡了,那张秀美的小脸,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封和冷漠。
忘了所有?莫不是暗示,连她这个母亲,她也会一并忘记?
狠心的丫头!
这刻,她真真切切感到了疼痛。
餐桌上,精致的四样,百合龙豆炒牛肝菌,红参炖白鸽,黑菌银条,灯影鸭舌卷。
南北搭配,荤素皆有,既营养又美观。
为选这四样菜,董鹤芬着实煞费了一番功夫。
陈安一粒一粒嚼着米,那白得晶莹剔透的米,怎么咬都嚼不烂似的,咽下去,堵在喉头,扎在食道,噎在胃窦里。而面前的小碟里,堆得满满的菜。
董鹤芬有些伤心,安安只吃米,不吃菜。
这样公然和她抗拒,摆明了她的立场。
十几年一点儿一点儿堆积的隔阂和疏离,在这刻终于砌成了牢固的城墙,她想要越过去,安安偏不让。
她拆一点儿,她就往上垒一点儿,筑得更牢靠。
终于捱到吃完了半碗米,陈安立即起身告辞,董鹤芬追到院子里。
“安安,我送你回去!”
“我出了巷子打车就好!”她头也不回。
董鹤芬生气了,伤心得生气了,一忍再忍。
“安安,你给我站住,我是你妈妈,你不能对妈妈这样无礼!”声音都变了调。
陈安果然站住,回头,冷冷的,只是大眼睛,灼灼闪亮,咄咄逼人。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董鹤芬不由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冷静。
“问吧!”
“当初,您和爸爸离婚时,有没有争取过我?”
董鹤芬一下子瞠目结舌,这……太突然。
“安安啊……”
“我问您,有没有争取过我的抚养权?”
~晚点还一更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问您,有没有争取过我的抚养权?”。
“……”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款待!”她略一低头,扭身便走。言酯駡簟
“安安,你听妈妈解释……”董鹤芬着急地追上来,心里纷纷乱乱,理不出头绪。这怎么了,究竟怎么了!这一走,怕是彻底没机会了!
她咬着牙,颤着双腿追出来。
陈安走得更急了,脚下生风似的穿过垂花门,眼框是涩涩的,辣辣的,泪,全流在了心里览。
她抬手摸了摸眼睛,这双眼睛啊,为什么不象她呢,长一对漂亮的杏核眼该多好!
也许,这个自称母亲的人,会念及这点儿不会甩手置她不顾,一人逃开。
迈过门槛时,她差点绊倒,眼前也跟着一阵眩晕。
她急忙伸手一撑,扶住了门框。
两边是朱漆的铁门,门槛高高的,而给她生命的父母,皆生于这高贵的门庭内。
真的是好高贵哇痉!
她该哭还是该笑,该庆幸还是该薄怒?
忽然有只手伸过来,拉住了她另一只手,握紧了。
那掌心暖暖的温度,仿佛一下让她有了依靠似的,熟悉极了的温暖,从表面皮肤渗入肌里,带着安定的力量,她不由低喃了一声。
“……”
那只手攥得更紧了,象夹子一样有些疼,她任他握着。
她眯了眯眼,低垂着眼睑,略定了定神,下方视线里,出现了一条卡其色的休闲男裤,一对黑色板鞋。
她愣了愣,继而笑了,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会是他呢,她竟然习惯了那样的温暖!
头顶“嗤”的一声浅笑,然后是冷嘲热讽:“哟,这怎么了,又哭又笑的,小狗撒尿!”
一抬头,是一对又黑又亮的眸子,但那眼神放出的光彩,不仅仅只有讥诮。
陈安一惊,她哭了?她摸摸眼睛四周,干的!
上当了!
仿佛一下有了主心骨,她瞪他:“见鬼,谁又哭又笑了,又不是林黛玉,我哭什么啊?”
钟立维撇撇嘴:“想我想得呗,才多一会儿没见着啊,至于想得要哭嘛,瞧见我来接你了,又高兴了不是!不过我不是宝哥哥,你更不是林黛玉,他们没有好下场!”
陈安有些脸红,咂摸着他话里的意思,没有出声,心里已然明了,发小儿就这点不好,她有什么事情是他不了解的?她还在穿开裆裤,他刚换下开裆裤;他调皮捣蛋捅娄子,她总是被他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