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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裡層層疊疊的情緒逐漸聚攏,他深吸了口氣,皮下一陣氣血涌動,輕蔑笑了聲,彎腰把自己的籃球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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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雪很羨慕葉一竹的體質,每次感冒,不用吃藥不出三天就會自然痊癒。
可每次葉一竹邀請她去夜跑,她總以各種理由推脫。
這天晚自習結束,葉一竹在教室多呆了半小時,把今晚成山的作業全部清理。
教室里只剩下零零散散幾個人,許佳安和方哲州他們還在熱火朝天談論物理題。
幾個人壓著聲音爭得面紅耳赤,壓根沒注意到有人從後門走出去。
手機震了一整晚,秦銘那幫人今晚在二樓后座,不顧死活不斷艾特葉一竹。
說什麼只要她逃出來,就會有車在外面接應她。
可葉一竹很拎得清,馬上就要段考,該收的心還是得收一收。
她從初中開始就是這樣,輕鬆應付過來。可高中畢竟要考大學,尤其是這個學期,面對驟然增多的課業,她明顯感覺力不從心。
從三樓下去要經過一個平台,籃球撞地的悶響在空蕩環境裡一聲一聲迴旋,猶如驚雷炸耳。
還沒走出閘門,葉一竹腦海第一時間浮現出那個頎挺身影。
一念之間,人踏出拐角,提前甩出去的目光看到李宇靠在牆邊。
他把外套袖子挑到肘部,一手夾煙,一手托住從對面牆彈回來的籃球,滿臉不耐。
葉一竹聽過有關李宇的流言,對於他為什麼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毫不意外,沒有絲毫獵奇心理。
打算徑直走過去,卻聽到他慢悠悠開口:「那天在操場我就覺得你眼熟,你跟著呂家群那幫人,對吧?」
原本低頭走路的葉一竹停下來,轉身面向他,淡淡目光里充滿戒備。
天氣漸暖,她把外套掛在手臂,身上套一件寬鬆黑色衛衣,高馬尾,一張標準的鵝蛋臉淡雅清素,沒有太多光彩,如同每一個被應試教育壓迫的女高中生。
如果不是見過她化濃妝,穿著吊帶小裙在迪廳跳舞的樣子,李宇倒不會對她感興趣了。
畢竟在他身邊,美女太多,什麼類型的都有。
「今天怎麼不戴口罩了?」
李宇對她的警惕和疑問故作視而不見,自說自話。
「你認識呂家群?」
葉一竹同樣不落套,單刀直入,不願和他有多餘交談。可她突然有些好奇,李宇到底什麼來頭,真有外界傳的這麼神乎其神?
李宇笑了笑,「那天晚上你們在二樓后座堵的那女孩,是我前任。」
所謂前任,就是目前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的人。葉一竹從他滿不在意的語氣里沒有接受到任何對自己不利的信號,可她還是在心裡拉高了警戒防線。
兩人陷入沉默,從樓梯口傳開的細碎說話聲漸響。
許佳安和莫然聊得不亦樂乎,看到葉一竹和李宇面對面站在那裡,不約而同止住話題,放緩腳步側目。
氣氛被打擾,李宇有些不悅,卻因為是兩個女生,他只是扭頭多看了眼。
葉一竹維持原本的姿態不為所動,問李宇:「所以你找我是為了一個前任?」她輕蔑笑笑,又說:「該不會,你們是因為那件事才成了前任吧?」
李宇微怔,反應過後忍俊不禁,洪亮笑聲在空曠場地尤為突兀。
路過的旁觀者依依不捨離開後,葉一竹臉上原本就虛虛的笑完全消失,冷聲開口:「她自己犯賤,我姐妹只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夠給面子了。」
說完,她也不管李宇的反應,轉身要走。
卻在那一瞬間,她的書包帶被股強大力量扣住往回帶。李宇直接把她書包從肩上扯落,她反應過來屈手抵抗,肩帶最終滑停在手腕處。
由於力量施加得太過突然,她力不從心悶哼一聲,整隻手臂麻了一瞬,傳來陣難以忍受的刺痛。
而李宇趁她慌忙無措之際已經上前至與她並肩,一手勾攀在她肩頭,下巴緊挨她的發頂。
「操……」
她心裡一陣厭惡抗拒,卻只是下意識咬牙痛罵了個髒字。
事已至此,葉一竹心裡大抵已經明白:李宇是九中那邊的人。上次在二樓后座,任心私自教訓那個女孩,就已經給呂家群捅了簍子。
「嘖嘖嘖,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一個美女,說話這麼刻薄呢。」
他並沒有保持這個姿勢太久,站直身體時,陰陽怪調:「那女的給我帶戴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