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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变法的呼声极为高涨,而朝中的守旧派却紧紧靠在慈禧太后的周围,不愿变“祖宗之法”。为形势所迫,慈禧不能不暂时放一点权力给光绪,让他先变一变法,等变不成功,她再以收拾残局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整治光绪。这种做法,要比她死命阻挠变法高明得多。于是,慈禧太后在加以严格限制的前提下,同意光绪试行变法。
光绪和梁启超等人获悉慈禧太后同意变法,惊喜若狂,以为变法就可成功了。1898年6月11日,光绪皇帝颁布了《定国是诏》,这实质上是变法的宣言书,诏书斥责了顽固守旧的官僚,指出变法图强是救国的必由之路,还对顽固官僚空有救国之言而无救国之实的虚伪情状进行了揭露。
这道《定国是诏》既表示了光绪变法革新的坚定信念,也使以慈禧太后为首的保守势力感到了极大的震惊。从这一时刻开始,光绪帝接连不断地下诏进行变革,慈禧太后则在调兵遣将,准备用武力扼杀革新运动。
光绪于6月16日不顾守旧大臣的阻挠,召见了康有为,破了皇帝不召见四品以下官员的成例,并且长谈达两三个小时。在这次召见以后,光绪不仅对变法更加增强了信心,对变法的内容也有了一定的认识。这样,光绪就坐在他的龙椅之上,大发革新诏书。
在随后的一百多天里,光绪共下诏书一百一十多道,有时一天竟达五、六道之多,内容包括:设立学堂、学习西学、派人出国游历学习;改革科举、废除八股;奖励创办报刊、提倡上书建议;鼓励修铁路、开矿业及农工商业;奖励新发明、新著作;撤驿站、办邮政;裁减官员、精简机构、改订规章条例;改革军队训练、对海陆军用新法操练;改革财政、制订财政预算;准许旗人自谋生路等。
毫无疑问,这些对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领域进行全面改革的措施对于增加中国的国力是大有好处的,但其中许多措施触及了封建守旧派的观念和利益,引起了他们的恐慌和愤怒,他们鼓动慈禧太后坚决消灭改革。
慈禧太后一则对改革本身不同意,她是封建守旧派的代表,根本就没有改革的思想和素质,更重要的是,她绝对不愿意放弃权力,如果光绪的改革继续深入发展下去,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在朝野之上赢得了人心,她就再也无法控制朝政了,因此,慈禧太后是决不允许光绪的改革获得成功的。
当时许多守旧大臣也对维新措施阳奉阴违,拒不执行,不仅当面“劝谏”光绪皇帝,还压住诏令不往下传,或是扣住奏章不往上送。一怒之下,光绪就罢了许多人的官。在处理一次扣压奏章不报的事件之中,光绪一下子就罢了6个大臣的官,造成了轰动一时的“罢黜六堂官”事件。
当然,慈禧太后一刻也没有放松对光绪的警惕,她躲在颐和园里,对光绪的一举一动全都清清楚楚。早在下达《定国是诏》的时候,慈禧就连下三道“上谕”,罢了翁同龢的官,使光绪失去了左膀右臂,并命凡二品以上的大官均须到太后面前谢恩,牢牢掌握了人事大权。
“六堂官事件”后,慈禧更是加紧密谋,让掌握军队大权的荣禄调派军队,包围北京。荣禄就把当时清朝最为精锐的几支陆军调到了北京的周围,一是把聂士成的甘军调驻天津,二是把董福祥的武毅军调驻北京西南。慈禧还派亲信重兵严密护卫颐和园。这样,慈禧就有恃无恐了。
相对于慈禧太后的十万雄师,而光绪的改革者只是几个文弱书生。在“百日维新”期间,光绪授予了谭嗣同、刘光第、杨锐、林旭等人四品官位,担任军机处章京,做文书工作,人称“军机四卿”,再加上康有为、梁启超,也不过六人。而这些人一点军政实权都没有,只能今天上一个奏章,明天上一个奏章,连光绪的面也见不上。而光绪呢?只是今天一个诏令,明天一个诏令,没考虑能否实行下去。这种变法在思想文化上的影响固然是巨大的,但在实际操作上,无异于小孩过家家。
光绪对于慈禧太后的阴谋一无所知,只是从每日朝见慈禧太后的感觉中,觉察到大势不妙,于是,他写了几道“密诏”,要康有为到上海办报馆,实是要他去避难。等光绪密召杨锐入宫,向他说明紧急情况,要他设法时,杨锐惊慌失措,竟冒出了一句书生气十足的话:“这是陛下的家事,应当同你家里人商量。”至此,光绪已完全绝望,他慌急、焦躁、愤怒,但却一筹莫展。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只能坐以待毙。但他还想作一番努力,当时,袁世凯正在北京,光绪就于九月十六日召见了袁世凯。在光绪看来,袁世凯对维新变法一贯表现得较为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