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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汐工作了两年,脑子不可避免的变得现实起来,她从小知道家里没钱的滋味,所以一直将养家当做奋斗目标,读书时就会找些家教的工作做,帮家里减轻负担。
可是工作后她却发现,每个月的工资存了一千,剩下的也是够用而已,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赡养二老。父母也都是明理的人,知道瑾汐因为住着沈家的房子一直憋着口气,日常开销坚决不花沈涉的钱,所以从未过问过瑾汐的工资问题。
现下,只能先动用她一直存作嫁妆钱的那笔存款,虽然数目不多,但应该可以支持一阵子。
她吸了吸鼻子,靠在卢父肩头,语调异常郑重坚定:“爸爸,你一定会好的……你会长命百岁的。”
卢父没说话,只是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就像小时候每次她考了班上第一名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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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卢朝露回来了,家里沉重的气氛才渐渐有了点缓和。
朝露跟瑾汐虽是亲姐妹,性子却完全相反。瑾汐喜静,平日里不多话,很少与人起争执,但是犟脾气犯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朝露在这方面比姐姐想得开些,虽然平时也爱疯爱闹,不认生,不好好学习爱搞些小副业发泄用不完的精力,但从小她要什么如果别人说不行,她就不会再多话,嘻嘻一笑就像没事人一样,转而又不知去忙活什么事情了。
瑾汐大朝露八岁,现在看来也是两个时代的人了,妹妹是典型的九零后现代小女生,跟她明显有代沟,两人从小虽不常吵架,但也没什么特别贴心的话说。瑾汐上学时听同学说起跟自己妹妹共有的小秘密时还煞是讶异了一番,因为在她记忆里,她们两姐妹从来没有向彼此倾诉过什么秘密心事,从来没有过。
瑾汐赚钱以后,周末会时不时地领朝露出去下馆子,给她补习英语,偶尔过节或碰上朝露生日,她会送她些衣服和日用品,但她很少见朝露穿过用过。她以为朝露是不喜欢,所以后来也不会再买。
倒是沈涉有时候陪她去逛街时会捎带着给朝露买些衣服鞋子,瑾汐去学校接朝露时看到过她挺高兴地穿着沈涉买的衣服,这才知道她是喜欢那些。但因为价格不菲,而且花的是沈涉的钱,偶尔一两件瑾汐也就不说什么,但是多了或者碰上特别贵的东西,她就坚决不让沈涉掏钱了。
沈涉为这个事说过她几次,笑她这个做姐姐的不懂现在小女生的心思,也会佯怒调侃她还把他当外人。
瑾汐知道这么多年,她跟沈涉处在如今这个份上,除了没领证办酒席,其他与结婚过日子也没什么两样了,可她就是没办法花他的钱,也没办法把他的钱当成自己的。
所以,沈涉买了现在的房子后,她才会一直坚持日常开销花自己赚的钱,她知道两家的背景实在差太多,她的父母没有本事也买栋房子送他们,甚至,连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但她却又抱着那可悲的自尊心不肯放下,好像一放下,她就会像被人抽了筋扒了皮那样,活的生不如死。
“张秀丽就是个十三,整天光想着怎么收学生礼了,明明就是我画的最好,她却一个劲儿夸黄棋,还让大家都跟她学……不过黄棋家确实有钱,手机没几天就换一个,用的都是最新款,她拿的包包是LV的,那款要好几万呢,那天我看他爸来接她开的是宝马7系的车……黄棋还私下跟我们说,他爸已经找好美院的教授了,只要交三十万,就保她进美院……”
卢朝露说起学画的见闻滔滔不绝,她现在基本停了文化课,每天跟着专业课老师画画,准备高三的艺考。
卢母听了,有点惊讶,边给孩子夹菜边问:“还有这种事?那咱要不要再换个好点的老师啊,她这样带学生还行啊?”
“哎呀妈,现在老师都是一样的,看你家有钱能给她好处她就对你好,没钱她压根不点你,你以为还是你们那个年代啊,谁有才能谁就是第一?我倒是也想找个教授呢,可咱家不是没那个条件嘛……”卢朝露扁着嘴,有点试探地偷看了一直不说话的卢父一眼。
瑾汐瞥到卢父的脸色有些不悦,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到爸爸碗里,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绝对的事吧,你如果真的画的好,怎么可能没学上呢。”
“是不会没学上,只不过没好大学上就是了,我们学画画的如果去不了正八经的美院,出来以后根本找不着工作!”卢朝露明显对姐姐的话十分不满,皱着眉,一席话说的埋怨的意思很重,好像是家里的情况不好拖累了她一般。
瑾汐没接茬,慢条斯理喝了口汤,才问道:“最近没看看你学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