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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抚着胸口,有些跌跌撞撞地进回到里屋,抱着坐在床上的诺儿,柔声安慰道:“诺儿莫怕,娘亲在这里。”
全然不顾脸色有些发白的秀花。
那非缘跟着进来,只看见一个病弱夫人抱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默默垂泪。
诺儿抬起眼睛,眼中带着泪看向她,满眼都是害怕。
非缘是个慈善人,也是真正的有慈悲心的出家人,见到这一幕,本就同情这母女遭遇的她,心中更是难受,便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大士莫要多想,待我回去禀报了掌门师父,自会处置那非言。大士与小姐,早些休息吧。”
女子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拍着诺儿的背,半天才道:“罢了,我也乏了,师姐就先回去吧。”
非缘又是一礼,不由分说地拖着那非言,走了出去。
***
听得外面再没了声音,诺儿才离开母亲的回去,见母亲哭了,自己也哭了,抬手为女子擦了擦眼泪,道:“娘亲别哭。”
那女子带泪一笑,甚是温柔,并不让诺儿看秀花,只是柔声哄着诺儿先躺下,为她盖好被子,轻轻拍着她,哼着好听的调子。
秀花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煞是温馨。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诺儿已经睡着之后,女子才抬头,问秀花:“少当家的,都见到了?”
秀花点点头:“见到了,夫人的处境,很是艰难。”
那女子苦笑一声,道:“艰难吗?好歹能活着,不是吗?”说着,她起身,靠着床围,看着对着墙上挂着的一柄长剑,“少当家的可知道那剑的来历?”
秀花就着油灯看向那剑。
朴实无华的剑鞘,剑柄上的穗子看着却是新的。
“那是我爹佩剑,他也是用这把剑,了断自己的。”女子回头看向秀花,道,“我留着这柄剑,却不能替父报仇。如今我张家满门死在萧家之手,偏偏我又是萧家的媳妇,也算造化弄人吧。”
这话并不好接,秀花思忖了半天,最终只能说了一句:“二公子,还是念着夫人的……”
女子一笑,道:“是呀,他念着我,女儿依靠着我,所以我死不得,恨不得,怨不得,就算是想死,想恨,想怨,也只能在心里罢了。”
“夫人……”秀花刚要说,却被那女子打断。
“别叫我夫人了。”女子笑道,“我闺名咏佳,小字梓楠,比少当家的痴长几岁,少当家的叫我姐姐吧。”
秀花先是一愣,随即了然。
萧仲轩总叫她卿君,所以她自然不喜欢这个名字了吧。
“梓楠姐姐,我有一事想和你商量,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秀花问道。
张咏佳摇摇头:“若是劝我会雁北王府的话,你就不必说了。”
秀花也摇了摇头,道:“非也,本来刚才我还在犹豫,现在我倒是打定了主意。”她笑着,低声问,“姐姐有没有想过,带着诺儿,远走高飞?”
张咏佳并没想到秀花会说这个,愣了一下才道:“如今,天下大乱,我一介女流带着个未及笄的小女孩儿,能到哪里安身?又如何立世?”
秀花笑道:“我既然敢这么提出来,自然是有万全的地方,让夫人去。”
张咏佳听她这么说,问道:“少当家说的,可是姚家寨?”
秀花却极为认真地说:“是,正是姚家寨。”
说着,秀花掰着指头给她分析:“姐姐可以假死,然后在我姚家寨暂时落脚。这样做,有三点好处,其一,老王爷明面上对你有愧疚,又指望与我姚家寨结盟,那么就算怀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二,你去了姚家寨,二公子可以安心;其三,就算被大公子知道了,现在的他,也不敢如何,至于说以后……”
秀花双手一摊:“如果萧家没争到天下,那姐姐或许捡了一条命,也或许连着你和诺儿还有我们姚家寨,一起都死了;如果萧家得了天下且是二公子掌权,那么姐姐和诺儿自然能活着;如果是大公子成势,那么你、我、诺儿,并我们姚家寨上上下下两万余人,都活不了。”
秀花的话她张咏佳逗乐了:“听少当家的这么说,我们都是一死,又何必这么麻烦?”
秀花看着她,敛起笑容,道:“这么做,有一个好处,就是姐姐和诺儿不必再寄人篱下。而且说是将来都逃不过一死,可是如果姐姐真想,那么不管这世间是何等结局,待姐姐找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