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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来的水总算把火扑灭了,后知后觉的人凑上前想帮陈未南扶柴焰。
“走开。”扑朔的残余火光让陈未南眼睫显得越发狭长,他轻描淡写地看了眼仍靠过来的某律师一眼,“听不懂‘走开’是什么意思?走开就是滚……滚远点,别他妈的跟老子这装伪善。”
说完,他转身蹲下,对柴焰摆摆手:“上来。”
集宿地的人声渐渐被甩去了脑后,半月照着下山的路,视野内的山路遍布石子,只是看看也知道一定是崎岖难走,柴焰伏在陈未南背上,没收到一点颠簸,陈未南的脚步既快又稳。她眨着酸疼的眼,听着陈未南絮叨:“柴焰,刚刚害怕了吧,不用怕,有我在呢,我这么帅……”
温馨的气氛顿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柴焰哼了一声,不理他。
继续絮叨的陈未南也暗自松口气,他不怕柴焰动手,却怕她哭。
他不会哄啊。
………
没一会儿,他们到了山下的木屋里,柴焰被安置在藤椅上,任由村医拿着手电在她眼前照来照去。
“没什么问题,就是被烟熏的一时看东西模糊,过会儿就没事了。”检查完毕,屋主整理着药箱,生气地说:“我住在这山下这么多年,也呼吁了这么多年,可每年来这烧烤宿营的人从没少过,山火无情,现在的人怎么这么不知死活。”
“不用您说,这个鬼地方我们也再不来了。”陈未南手按在柴焰的肩上,回想着刚刚山上传来的消息。柴焰的前同事打来电话,说火已经灭了,可为什么着火……
“是场意外。”同事这样说。
“鬼才信是意外,你帐篷附近又没明火,要我说,就是沈晓。”陈未南坐在柴焰身旁,翘着腿。
“说话要讲证据。”
“柴焰,你别干律师了,我养你。”
“陈二,如果我说你别工作了,我养你,你愿意啊?”柴焰说。
“这种好事,是我我就愿意!”
“谢谢支持,以后我养你。”柴焰微微一笑,她模糊的视野里,陈未南目瞪口呆的揉着头发,想要改口。
改口又如何,他不愿意做的事怎么拿来让她做。
“两头堵,聪明的丫头。”放好药箱的屋主回来,朝柴焰竖起了拇指,“不过太要强,太自以为是,会吃亏,和我家丫头一样。”
“吃了什么亏,大叔你和她说说。”陈未南闷声说,柴焰的固执让他头疼。
“很大的亏啊,我的女儿江江,被火烧死了,就在这山上,我的江江啊……”大叔手捂着脸,情绪突然失控,柴焰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她人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抓着扶手的手抬起来,揉着耳朵:江江?她没听错,或许是巧合。
一闪而过的兴奋过后,她自己都信了只是巧合,重名的人那么多。
可马上她察觉出了哪里不对头,一些看起来毫无联系的事情正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发生过火灾的大山,被烧死的江江,沈晓客户安排的宿营……
她猛地跳起来:“陈未南,你们学校组织来过这里?栾露露也来了吗?”
“我哪知道。”知道也不能说知道,陈未南是这样想的,他怕和栾露露再扯上关系。
“我认真的问你呢。”柴焰有些焦躁。
“我也认真在回答你啊。”陈未南气定神闲。
算了……柴焰懒得理他,回头问起村医:“大叔,能和我说说当年的事吗?这对我确认一件事,很重要。”
她加重语气似的接连点了两下头。
啊?中年村医讶异了一下,随即轻叹口气,譬如这样清幽寂静的夜,其实并不适合回忆一些悲伤的事。
他起身,站在窗前。外面起了风,山坡上的小树被风吹得发着轻响。
“山里的老树原本比现在多多了。”他说。
那年冬天,蕲南难得的冷,天空苍白,日光温暖有限,他的女儿江江却坚持每天上山采野菜,下山卖了,贴补家用。
“江江很懂事,她爱画画,才考上大学,美术专业。她总说‘爸爸,等我成了大画家,一幅画就可以让你吃穿不愁半辈子’。”屋主眨眨眼,眼角早没了泪。
江江的反常是突然的,他记得有天天黑了,江江还没回家,他急了,正准备进山去找,人没出村口,便看见江江背着空空的竹篓远远走来。
江江的妈去世早,他既当爹又当妈,为江江操心不少。他很少打女儿,可那天气急了,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