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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一跳,当即朝地上啐了三口:“呸呸呸。”
“随地吐痰,罚款十元。”突如其来的插话吓了他一跳,他抬头看着面前臂带红箍朝自己伸手的银发老太太。
“年纪轻轻,不会耳朵比我还差吧?”不满他发呆的反应,大妈晃着手,“随地吐痰,罚款十元。”
“不是……我就是觉得不吉利。”陈未南张着嘴巴,觉得莫名其妙。
“随地吐痰,罚款十元。”
“……”强辩不过的陈未南最终无奈的掏出钱包。
如同做了一场漫长无比的梦,梦里的柴焰又回到了大学校园,郁郁葱葱的青桐树,无边的蓝天,如茵的草地,她和迟秋成站在上面,你来我往,比划着拳脚。迟秋成技术比她扎实,时而勾手,时而缠腿,没几招便轻轻把她放倒在地上。
汗水遮住眼帘,柴焰疲惫的闭上眼,身上酸痛,唇角却挂着笑,“迟师兄,我什么时候才能打败你啊?”
“你啊,还早呢。”迟秋成声音最初是轻轻的,可不知为什么就变的急促了。
他在叫:“柴焰!柴焰!”
“干嘛?”
“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宁愿毁了你。”
打了个寒颤,她睁开了眼,眼皮沉重,身上的骨头像被拆卸过般酸痛。
青桐树消失了,绿茵草坪成了干燥的床单,房间弥漫着淡淡却忽略不掉的消毒药水香,她躺在床上,目光可及的地方是被纱布缠绕吊起的石膏腿,她的。
她咦了一下,想起了车祸前的那幕。
“你别动。”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陈未南拽住她的手,“脖子也别动,总之你身上现在能动的地方基本都最好不动!你身上三处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各种划伤就更不必说了。”他突然停住,手保持原有的动作,头却低了下去,一同低下去的还有声音,“你脖子差点断了你知道吗,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话语带着责怪,姿态却像乞求。柴焰有些心疼,“陈未南,我没事,真的。”
“嗯。”他微笑着低应,心里却在说:是哪个王八蛋,等老子把你揪出来的。
就在刚刚,交警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有人对柴焰的车子动了手脚。
在医院休养的日子,平淡而温暖,有陈未南二十四小时照料的柴焰并没感受到室外渐凉的秋意。
此刻,阳光打在她手中的玻璃杯上,她摸着杯沿,打量着沙发上的人。
陈未南推开手边的书,终于忍不住抬头微笑,“喂,病号,你都看了我整整十分钟了。”
“你这是要提前感受离退休生活吗?”
“我不用感受,想退休随时可以。”叉着腿,他靠去椅背,得意笑着,“反正养得起你。”
见柴焰没反应,他起身走去床边,“怎么?不信?”低头认真打量了片刻,发现症结的他无奈的摇头,“工作狂,你不能有些出息,先忘了你那工作?”
“不能。”
“那我们聊聊天吧,你出事那天发生过什么事情,见过什么人吗?”
想起那天,柴焰摇摇头,“没什么特别。”
“哦,没事,就是暂时没什么进展,奇了怪了。”
掩饰性的笑容僵硬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不得已换了个话题,“陈未南,我让你帮我找龚宇,他怎么还没来。”
“等等。”
牙医柔软的指肚捏住了她的下巴,柴焰被迫直视着他,“怎么了?”
“你这笑……”他慢慢靠近,“怎么这么好看?”
吻来得没有防备,由最初的眩晕不适到后来的酥麻灼人,她如同失了方向的小舟,只能跟着他的方向翻卷、纠缠。世界渐渐凌乱在越发急促的呼吸里。
时光静谧,窗明明关着,仍有风吹拂耳畔,难解难分的时刻,出现了不识趣的人。
龚宇轻咳两下,才见陈未南慢吞吞的放开柴焰,摸摸鼻头,他慢吞吞的移开眼,“我来得不是时候吧?”
“恩,下次不要在我帮柴焰做复健的时候来打扰。”
“复健?”让人忍不住想笑的答案。
“是啊,复健,太复杂的复健我做不了,舌头这种小地方的还是可以的。”
淡定的挺了挺背,也不管身上的绷带让她的动作显得多么滑稽和欲盖弥彰,柴焰淡定地看着龚宇,“是陈砌的案子有进展了吗?是好的还是坏的?”
“你真打算让我推掉程慕华的代理啊,要赔好多钱的。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