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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她的主治医生,治疗时始终没发现吗?”
“没有。”似乎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何子铭揉着脑袋,一脸沉痛的表情,“我是真的没发现。”
“好吧。”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做太多纠缠的鹿程又拿起一根烟,“那和我们介绍下柴焰接受过的治疗吧。”
“好。”何子铭点着头,开始一一细数起柴焰吃过的药,接受过的治疗。
何子铭说的认真,并不知道房间的一墙之隔,赖邵言也跟着他的话一一复述着,“都是些助眠安神的药物,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
“赖总,他肯定在说谎。我查过资料,何子铭是留美心理学博士,他的患者有没有分裂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曾在讨论会上质疑过赖邵言的女警官此刻却毕恭毕敬的称呼他为赖总,她转着手中的笔,陈述着她的观点。
“嗯。”赞同的点点头,赖邵言侧头看向年轻的警员,“既然如此,那你说说他为什么敢说谎?”
“因为我们没证据吗?”
赖邵言做了个bingo的手势,“最开始的刺激即便让柴焰的精神出现了异常,可没理由突然加剧。依靠药物和心理治疗让柴焰发病,这个何子铭和迟秋成是什么关系?”
“赖总。”插话的依旧是那个女警,“可是按照何子铭的说法,药没问题啊。”
“你们在柴焰那边找到药了吗?”
“没有。”女警摇着头。
“陈未南失踪,柴焰肯定睡不好,她会不吃药吗?”
“不会。”女警说完又提出了新的疑惑,“或者也有可能是药吃完了啊,你不能否认这种可能吧。”
“出事后柴焰曾经去找过何子铭解压,那几种药都是副作用极小的安眠类药物,即便柴焰不提出开药,何子铭也应该主动开药给她。可是现在药没了,或许是何子铭没再开药给柴焰,或许是柴焰原本的药被人拿走了,毁灭证据。”
游学时,他曾经听一位医学泰斗说过,多重人格是可以在药物、催眠和暗示作用下人为创作的。
“他能拿走药,同样也能把手机塞进柴焰包里。”
大胆的猜测让年轻的女警头皮一阵发麻,她搓着胳膊,“真被催眠,那还不是任人宰割,为所欲为了?”
差不多吧。赖邵言思忖着,如果他的推理能够成立,那么他面对的这个对手则比一般罪犯要难缠的多,因为对方是在用最难以留证的方法来完成一场完美的犯罪,并且这个罪犯似乎笃定了警方不能把他怎么办。
“或许,我们也可以来一钞催眠’试试看。”
和警方纠缠了几个小时,天快黑下来的时候,何子铭终于被放出了警局。
无风的冬夜,成排的路灯散发着微薄的暖光,绵延去了远方,何子铭站在路边,伸手拦了辆计程车。
上车后的他随口报了个地址,司机摇起“空车”牌,缓步启动的车子。
绕着夜斓江边徐行一会儿,何子铭下了车,走进临街一处酒吧里。在他进门后的几秒,一辆随之而至的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子,男子动作机警敏捷,很快也跟着进了酒吧。
与寂静的室外不同,酒吧里人头攒动,不住闪烁变化的灯光照亮底下一张张斑斓的脸。男子张望了一会儿,终于懊恼的发现,他把目标跟丢了。
沮丧的退出酒吧,他回到车上,拿出对讲机讲话:“老板老板,兔子颠了,怎么办,请指示。”
他重复说了两遍,可如同窗外平静无比的漆黑江景一样,对讲机那侧的“老板”没能给他一点回应。
这是什么情况?
从酒吧后门成功脱身的何子铭迅速上了另一辆计程车,一扫之前的平静表情,这次他嘴上是勾起了浅浅笑意。
那笑里有喜悦跟得意,他的确该得意,因为警察手里毫无证据,他的计划万无一失。再过几天,他就会出国,离开这里,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阖起眼,他正回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电话却来得毫无预兆。他拿出手机,发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犹豫片刻后,他接起了电话,“喂……”
对方并没说话,电话里静悄悄一片。
何子铭又“喂”了一声,正想说“这是哪个神经病”,对方却突然有了声音。
只是这声音却着实吓了他一跳。
一个不可能打电话给他的人正同他说着话。
陈未南声音虚弱地喊他的名字:“何子铭,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