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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那一個月找不到什麼活干,我基本都是在橋洞下睡過來的,每天就饅頭鹹菜白開水。」
李由回想起之前的經歷,說話的時候還帶著點泣音,周芒平靜地聽他說完,冷不丁問他,「那你後來是怎麼到江遇野身邊做事的?」
「這個啊,是有一次有個劇組招群演,我當時就想著去混一天盒飯賺個一、二百塊錢,拍完戲以後我就坐在片場吃盒飯,突然接到家裡的電話,說我媽媽生了大病急需用錢,我當時自己都養不活哪有錢往家裡寄,就坐在片場哭。然後就被老闆給看到了。」
「是……江遇野幫的你?」
「嗯,是老闆幫的我,他借錢給我母親治的病,聽說我會開車還讓我去給他司機,一個月給我發一萬多,要是當時沒有遇到他,我都不知道現在會是啥樣。」李由滿懷感激地嘆息,「說真的夫……周哥,老闆他人雖說看上去凶一些,但其實真的超級好,也很善良,你和他在一起絕對不虧……」
周芒沒心思聽李由絮叨,摸出藍牙耳機戴上,倚在窗邊聽新聞聯播,黑色轎車越過一盞盞驟然亮起的路燈,駛入城市川流不息的車河之中。
看著夜色一點點暗沉下去,周芒突然生出一種巨大的悲戚感,這些天的遭遇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從未真正了解過江遇野,如果江遇野和那件事並無關係,那他這樣做……
「周芒,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
昨晚的場景再次浮現在周芒的腦海里,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如果錯了那就只能一錯到底,絕不可以回頭,一旦回頭便是萬劫不復。
第33章 31 只是扮演與利用
搬進江河印象後,周芒每天的通勤時間大幅縮短,每天能多睡一個小時,精神相比之前好不少,但還是經常頭暈頭疼,去醫院檢查後,醫生說可能是頸椎病壓迫神經引起的,拍完片一看他的脖子的確不太妙,已經開始彎曲變形。
頸椎病在媒體行業算是職業病,十個媒體人不說九個,八個頸椎都不太正常,而且會越來越不正常。江遇野從李由那聽說這事以後特意找了一個針灸推拿很在行的中醫每周上門給周芒做治療,一按摩就是一個小時。
那師傅三十來歲,蘇杭人,聲音軟糯,又會說話,按摩的似乎把周芒逗得直笑,結果有一次被江遇野撞見,就再也沒來過,換了個不會說話的過來。
周芒覺得他這是小題大做,但又懶得和他生氣也就沒說什麼,反倒是江遇野這幾天不知道吃錯什麼藥,沒打招呼,一連四五天都沒見到人,也沒聯繫他。周芒以為他是有通告就沒多想,照常上下班,有空的時候還會自己買點菜做飯,過得還挺舒服。
這天晚上周芒剛燒好菜端上桌,消失幾天的江遇野帶著一身的寒氣走進來,周芒幫他把外套脫下來,然後轉身去廚房添碗筷。
江遇野洗完手,盯著桌上熱氣騰騰的菜發呆,等周芒盛好飯遞過來他才抬眸對著周芒笑道,「辛苦了,阿芒。」
周芒沒回答,夾了一筷子蝦仁到他碗裡,「你這幾天是在外面拍戲?」
「嗯。」江遇野輕聲解釋,「在荒郊野嶺拍廣告,信號不好。」
「這樣啊,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我能出什麼事?」江遇野像往常一樣賤兮兮對周芒挑眉,「 能有人有那麼大的本事威脅本少爺?
周芒啞笑,「早上熬了綠豆湯在冰箱裡冰著,待會吃完飯喝點?」
江遇野低著頭思索片刻後才莞爾笑道,「行,正好現在天熱,喝點綠豆湯也挺好。」
晚飯過後,周芒照例先去洗澡,溫熱的水汽給洗手台前的鏡子蒙上一層淡淡的薄霧,他用干毛巾把頭髮上的水汽擦乾,穿著睡袍走出浴室,江遇野沒換衣服,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衣坐在獨立的懶人沙發上看劇本。
他沒開臥室頂上的大燈,只點了一盞沙發邊的小夜燈,暖黃色的光亮讓江遇野看起來沒那麼凌厲而冷冽,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叫人想起日落時照在灑在雪山頂端的金紅夕陽。
周芒走過去把黑色細框眼鏡從他臉上摘下,低頭和他接吻,江遇野今天很奇怪,只是抱著他的腰,一言不發地親幾下後就沒了下文。
「江遇野……」
周芒心裡不太舒服,撫著他的脖頸正想往下摸卻碰到黏糊而溫熱的液體。
「阿芒,別……」
江遇野想躲開他,卻被周芒死死按在沙發上,他的眼睛裡蒙上一層陰霾,用近乎冰冷的語氣對江遇野說,「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