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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给你献花。”
或许,一直以来她就是缺了一个真正与他告别的仪式。
结束第一天的演出,观众们陆续退场,在一楼大厅还有主演的签名活动,来看她演出的朋友和家人致电给她,语气充满喜悦和庆贺。
郁柚也来了,她和奚温宁的爸妈坐在前排位置,戏散之后,还帮忙照顾两位老的。
“你还要弄一会吧?我先开车把叔叔阿姨送回去了。”
奚温宁在电话这边点头如捣蒜,即使那边压根也看不见:“好呀好呀,谢谢女神,爱你么么哒!”
奚温宁这边结束以后,她选择单独行动,准备去赶末班地铁。
走出剧院,抬头望着远处一盏盏的路灯,照着两旁高大笔挺的树木,清香阵阵扑鼻。
忽然就觉得物候学也真的神奇。
从南到北,一期一次,即便错过了一季,还是能再度寻回。
可是有些人离开了,或许再也找不回来。
随之生出一些喜悦,奚温宁想伸手摘一朵桂花,刚要抬手,看到前方有一个颀长的人影走近,手里还捧着一束鲜红玫瑰。
本以为是哪位来接女朋友的优秀男士,但当他走近了,她猛地瑟缩了手。
那个比往昔更为高挑俊冷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衬得身姿清隽,眼眸漆黑胜过繁星,连投在地上的剪影也有几分旁人不可触及的距离。
奚温宁手心冒汗,好不容易才回过神,看见那双黑色皮鞋在自己面前站定,他开口了——
“你曾经说,爱因斯坦带着一束玫瑰花去见过普朗克,还是红色的。……对不起,我来迟了。”
她记不清是谁说过了。
春天,有春天的好。
春天过去,有春天过去的好。
第58章 不渝
关于徐远桐的事,最近一段时间她都不再强迫自己去想了。
就是太痛了。
痛到不能去想,一想就觉得牵动全身,没来由的感到压抑痛苦。
当再度看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奚温宁大脑彻底空白。
隔了这么久,好像那个人真切的容貌都要记不清了,可是,重逢的一霎所有画面和感觉悉数归位,叫人难以辨别真假。
奚温宁也曾梦到过这样的场景。
她站在锦和新苑的楼下,看到他的身影依稀出现在高大茂盛的树木前。
仿佛还有花瓣飘落在两人几步的距离之间。
而眼前没有了仿佛。
花瓣就落在了两人几步的距离之间。
要怎样表达这一刻的情绪,生气也好,难过也好,震撼也好,全都乱成分辨不清的线团。
其实感情这种事真的很奇怪。
那个瞬间,奚温宁看到了在公园长椅上回眸,眼睛里泛着一层淡淡水光的徐学神。
大概搞艺术的人啊,就是天生太喜欢浪漫了。
这一切的一切,在他说“对不起,我来迟了”的时候烟消云散。
奚温宁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玫瑰,然后一把拿过来,往徐远桐的身前狠狠一摔:“你不是迟到的问题。”
六月的星空,迷蒙的花香,还有眼前依稀少年。
非要说徐远桐带给她最大的打击,就是令她觉得任何安稳的现状都有可能被改变,所有假想中的未来都能产生动摇。
徐远桐站在她的面前,垂眼看了看胸口处的玫瑰花,他的模样更成熟了,少了几分曾经的年轻气盛,多了几分沉冷稳重,岁月改变了他一些,但却是把他变得更好。
她的眼眶悄悄地红了一圈,眼神虚晃的时候,发现徐远桐的手指微微蜷着,也在不稳地颤栗。
气氛太凝固了,随时都要有一场暴雨降临。
他吞咽喉咙,思虑一下才说:“我知道我的问题很大,能不能给一个机会聊聊?”
奚温宁不知要说什么。
心里太多翻涌的情感,怕再开口就是语无伦次的宣泄,甚至潜意识只想逃避这样的会面。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已经分手了吗,还是久别重逢的情侣?
又不能像普通的同学抑或朋友那样交谈,不是很糟糕吗。
奚温宁内心酸楚不已,她盯着他看了看,片刻转开视线,又循环往复。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吧,你一走就是三年多,一点音讯也没有,我托了这么多人去打听你的消息,还跑回学校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