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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姮说:“其实会增加肾脏负担。”周扬:“……是么,那别喝了。”赵姮握住他手中的杯子,“我这几天睡觉出汗,喝点盐开水也好,而且这个确实能缓解喉咙肿痛。”周扬想起他前晚在她后背摸到一身汗,他问:“温度退了吗?”“……退了。”赵姮喝了几口盐开水,避开他的视线。周扬也不再继续,他将黑鱼片腌制好放一边,处理剩余的肉。赵姮洗干净蔬菜,切好装盘。她刀工不错,周扬看了会,说:“不是说很少下厨?看动作不像。”赵姮笑着说:“我小时候经常做啊。”“小时候?”“嗯。”她不再多说。菜都备好,周扬洗出水果,让她端去客厅吃。赵姮在沙发坐下,扭头看向厨房,见周扬已经系上围裙。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薄线衫,大红大绿的围裙系在身上,身材被勾勒得紧绷绷的。他块头高大,站在灶台前,背要微驼。这是生活磨砺出来的姿态。周扬手速快,春晚快开播前,他叫人:“吃饭了。”赵姮从沙发上起来,坐到餐桌前。周扬道:“锅里还炖着牛肉,先吃着。”满桌好菜,酸菜鱼辣劲十足,糖醋排骨也炸得香脆无比。周扬开了一瓶白酒,问她:“来点?”赵姮瞄了眼酒瓶,认出是前晚二人喝的牌子,她压下微微的不自在,说:“不喝了,我喝点水吧。”周扬去替她倒水。赵姮尝着菜说:“你手艺真的不错。”“多吃点。”周扬喝着酒道。过了会儿,红烧牛肉出锅,周扬去端上桌。他喜欢大肉,这顿晚餐很丰盛。赵姮看着这一桌的菜,问:“你一个人也准备做这么多?”“不管几个人,过年总得好好过。”赵姮笑道:“我一个人肯定懒得弄饭菜。”“辛辛苦苦一年,也就为了过个好年,不能太亏待自己。”赵姮说:“你辛苦一年就为了过个好年?”周扬想了想,不答反问:”你辛苦一年是为了什么?“赵姮道:“赚钱啊。”“赚钱之后呢?”“当然是享受生活。”“那过年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下。”赵姮看向他,微微笑着说:“也对,那就过个好年。”春晚早已开始,主持人全是熟面孔,台词也冗长的毫无新意,这是中国传统特色,歌功颂党必不可少。两人边吃边看。客厅里的电视机是房东留下的,尺寸小,屏幕观影不佳,画面不够清晰,但摆在这小小的、装修古旧的客厅中,倒是相得益彰。赵姮看了会,问他:“你往常都是怎么过年的?”“在老家的时候,除夕基本都在老人家里过,没什么特别。”周扬回忆,“吃顿饭,帮家里放串炮竹,放点烟花。”“你们家还会放烟花?”“都是亲戚家的孩子买的,买了又不敢放。”周扬拿着酒杯,问,“你呢,以前怎么过年?”“也很平常。”赵姮没什么需要回忆的,她看向电视机说,“吃完饭看春晚。”“不去玩?”周扬问。赵姮道:“朋友都在家里吃团圆饭,没人会出来玩。”她下意识提到的是朋友,而不是家人。周扬没再问下去。赵姮不喜欢如今的春晚,好几个分会场,一大堆主持人,她还是喜欢从前的单一模式。一杯水喝完,赵姮还是拿过桌上的酒瓶。周扬抬眸朝她看,她倒了小半杯。赵姮举起杯子,“我上一年挺倒霉的,希望今年能走运。新年快乐。”周扬拿起杯子,与她的轻轻碰在一起,看着她的眼睛说:“祝你心想事成。”酒过三巡,桌上只余少许剩菜,赵姮吃不了多少,大半都进了周扬的肠胃。赵姮喝得有些热,她走到阳台上吹风散酒气。万家灯火,放眼全是喜庆的红色,小区道路边挂着不少红灯笼烘托气氛。周扬在边上点着一支烟,神经松泛下来。赵姮倚着栏杆问:“你说别人的除夕都是怎么过的?”“多姿多彩吧。”周扬形容,“一屋子的人,抽烟喝酒吃饭,互相吹吹牛,假惺惺的推开红包,问工作问工资,再催催婚。有钱的出去玩,没钱的忍着不吵架,迷信的去庙里烧个头香。也就这样。”赵姮笑了。她眉眼弯起来,双瞳莹亮柔软,长发被微风拂在脸颊边。周扬盯了一眼她的笑容,自然地移开视线,问:“穿这么点不冷?”她没穿外套,依旧只穿一身掐腰的黑色毛衣。赵姮摇头:“不冷,你穿得比我还少。”周扬说:“我火气旺。”赵姮忽然想到他毛衣底下滚烫的体温,她抿了抿唇,转移话题,“对了,你烧过头香吗?”周扬道:“烧过,陪我妈和外婆去过,那个时候我还在读书。”赵姮从没去过寺庙,她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养母信佛,家中供着佛龛和经文。她问:“去求什么?”周扬往栏杆外掸走烟灰,道:“求身体健康,还有保佑我考个好大学。”“你没考上。”周扬弯腰靠着栏杆,笑道:“没学坏就不错了,还考大学。”沉默了一下,脸上笑容一点点淡下来,“那时候是不太懂事。”赵姮安静了一会,轻声道:“人是要慢慢长大的。”她望着远处的灯火。也许是这个新年太冷清,此刻她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