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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的动了七分真情,故太后也被触及伤心处,再次搂着他嚎哭起来。
赵平桢轻轻拍着太后的后背以安抚她,柔声道:“母后,我前半生过的浑浑噩噩,父皇去后我才知人生意义何在……我想要上场杀敌,想要为父皇报仇,想要为哥哥夺回汴京。”
太后看到他眼中的坚定,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是下了决心了。她心里面其实又宽慰又担心,又多劝了两句,可赵平桢还是那个心思不改。
太后最后只得叹气道:“罢,罢。男儿志在四方,你又是皇家的人……随你去罢!”
赵平桢出了太后的住处,很是惨淡地笑了笑。他心里其实不是不明白赵南柯的心思,从前他就明白,但他曾经的心思并不在官场上,是以心甘情愿做一个纨绔子弟。可如今他既动了建功立业的心思,却又没有任何靠山和党派的支持,唯一能打的便只有亲情牌了。
但愿,赵南柯能看在二十几年的亲情上,相信他,给他一个机会。况且他真的只是想屠戮金人报仇罢了,再多的,他是真的不想了,毕竟当皇帝是个太操劳的活,并不适合他。
赵平桢是闲了,秦小楼却没有空下来。赵南柯发现秦小楼不止是以色事人这点能耐,于是在朝中认认真真给他派了个官职,并且颇有些把他从赵平桢身边拉拢过来的意思。秦小楼的态度很暧昧,对于皇帝是来者不拒,赵平桢那边也吊着不松手。
这可让赵平桢心里不大痛快了。不过他也没有做什么,因为他知道秦小楼不会彻底从他的阵营里叛出去,顶多是四处逢源。而且他也没有资格让秦小楼拒绝皇帝,所以他也只是冷眼看着。
而他闲下来之后,又开始故态复萌的当起了纨绔,只不过从当初汴京的纨绔皇子成了如今的纨绔王爷。他当初的那些宠妃侍童们早在和孟金陵好的时候散的差不多了,孟金陵死后赵平桢对这些事很是厌烦了一阵,也没怎么再另觅佳人。逃到临安后,他的侍宠们一个都没带来,甚至连秦小楼都忙得不怎么有时间陪他了,以至于赵平桢晚上想找个人侍寝居然找不到人!
于是赵平桢十天里收了五个侍妾和两个娈童,其中有三个是青楼女子,两个娈童都是好人家买来的。这事传到百官耳朵里,都没什么稀奇的——反倒是赵平桢安分的那一段时间里,百官都觉得这五皇子莫不是中了什么邪吧?
这天赵平桢带着一个下人去京郊转了一圈,在一个小山包上遇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长得和秦小楼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一双眼角微微上扬的眼睛,只不过一个的目光温柔似水,一个则是像是小兽一样防备重重。
赵平桢一时兴起,出言调戏了那少年两句,那少年竟是吓得一溜烟的逃了,让赵平桢心里又是一阵挫败。
当天,秦小楼在早朝的时候递了一份奏折,列了五条政策,请求变法。
“第一,向邻国买马,引进优良马种,训练骑兵以抵御金兵铁骑。我们之所以被金兵打得连连败退,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骑兵,攻坚战尚可,平原战我们几乎是百战百殆!需知步兵对抗骑兵,胜不全胜,败则全败!各位大人可以看看,我们和金兵交战多年来几乎没有一仗能全歼敌人。”
秦小楼刚刚说完第一条就有人反驳道:“蛮夷最注重马种,如何肯让你引进?若是直接买马,要买多少匹战马才够用?马价昂贵,即使花光国库里的钱也不够几千匹马的价,又有谁肯卖这么多马给我们?”
秦小楼心里有一个字,但他没说出来——偷!
邻国不肯卖好的马种,那就去偷!方法这么多,总有一条行得通。然而因这方法不登大雅之堂,又恐怕朝上有异族耳目,故秦小楼斟酌着没说出口。他正想着用什么官话把人堵回去,龙椅上的赵南柯道:“秦卿说第二条罢。”
“第二,改变偃文重武的现状,大力提拔武将,鼓励百姓参军。自唐朝以来,因土地的兼并等原因,府兵制遭到破坏,募兵制取而代之,武人地位降低,故至今百姓依旧视参军为洪水猛兽,士兵大多是犯人、乞丐、失去劳动能力而走投无路的人,这样的兵拿什么去跟金人拼?!故朝中至今是‘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的状况。”
赵南柯道:“秦卿可有什么具体对策,说来听听。”
秦小楼道:“一、鼓励参军,提高军饷;二、凡犯案者,服役三年可抵百金之罪,服役七年可免死刑;三、重视武举,选拔武人;四、律法当对文官武官公正同适。”
需知当年太祖定下的规矩是不杀言官,为了广开言路。然而逐渐的这规矩就逐渐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