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她的外侧(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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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孩子的话，是男生就叫坚，是女生就叫唯，毕竟女孩子要宠着的嘛，她是我一个人的宝宝。

——哇，你把这只山雀包扎好了吗？我家的孩子果然是全世界最善良最温柔的小天使！

——小唯，要平平安安地长大。

九条千穗说，木川唯是她的小天使。

可是现在这个天使，就连对方的话都无法理解，不能明白，冲出病房的少女烦躁极了，不知道是由于谈话的问题还是长期压抑的情绪未得到发泄，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就自己这个样子，还配得到女人的爱吗？

她侧过头，被门槛的台阶绊得微微踉跄，然后一下子没站稳，往前冲了几步，整个人看上去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然后就在这时，某双异色的眼眸突然出现在朦胧的视野里，一银一青的瞳仁出现了搅动的波纹，像是石子投入星河，倏忽激起满池涟漪。

“我猜到你会来这里，别在走廊上跑，小心摔倒。”

满世界的崩溃戛然而止。

木川唯慢慢抬起头来，面前站着她的同班同学轰焦冻。

半红半白发色的少年站在即将倾倒的绝望中央。

他扶住她的胳膊，挡下了不可能到来的明天的诅咒与无爱老死的预言。

木川不说话，眼睛红得吓人，努力站稳身体，然后咬着嘴唇倔强地往前跑。轰焦冻隔着玻璃和病床上正温柔微笑的女人对视了一眼，于是少年礼貌地点点头，当机立断转身追上木川唯。他心想，之前被敌联盟抓走，哪怕后来又受那么严重的伤，她都非常冷静，可只是谈到“爱”，少女就这样溃败了。

九条千穗写，小英雄遇见了阿布达，用星星的力量拯救了无法开花的冬季和大家。木川唯读过这个故事，却踩中电箱外接线路的黑色电线，没站稳，一下子跪倒在垃圾桶旁边，打翻了整盒的医用口罩和纸巾，掌心也擦破了皮，袖子也拖在倒出来的果核上，看起来分外凄惨。

轰焦冻蹙起眉，再一次扶住她没有受伤的左臂：“木川。”

“我没事。”黑发少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裙摆沾上了消毒液和垃圾桶里不知名的液体，脏了，她干脆弯下腰撕开了长裙末端，把整截的布料扯下来，刺啦一声。

少年注意到她右手臂包裹的纱布又隐隐约约渗出血色，手背和掌心似乎被铁皮垃圾桶擦伤，袖口也脏兮兮一片。木川唯撕完裙摆撕袖子，直接把长袖撕成了七分袖，接着平静掸了掸灰尘，面无表情地踢开脚边的布料。

“木川——”他又开口。

“有完没完你跟着我干什么！”她忽然拔高音量，扭过头瞪着他，嘴唇在颤抖，红色的眼睛被水光遮住，似乎是在拼命憋着泪。

明明早前不管发生什么都能装得若无其事，现在却连假笑都维持不了吗？

“之前你走的时候看上去不太对，我有点在意。”他乖乖站在原地，想要跟上来又怕她生气，只好无措地解释，“你往后走，还用了地铁卡打算坐四号线，又准备了可乐的打折兑换券，所以肯定是去这个病院，只有这里门口的便利店才有活动。”

“……”

她只是不经意间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外加把打折券和地铁卡塞在口袋里，他便猜到是来这里。若只是猜到也就算了，他居然真来了，还等在门口这么长时间。

木川唯说不出话。

轰焦冻误以为她更生气了，有些低落地垂下头，语气乖巧又小心翼翼，绷紧嘴唇像个犯了错连乞求原谅都不敢的孩子：“对不起……”

有些人只会以欺凌他人为乐，才不管水会不会太冰，排泄物会不会太脏。还有些人只会在口头上允诺，说些一定会收养的废话，最后把人丢在隆冬的大雪里头也不回。也有些人将新奇当□□，围着团团打转，连自尊都抛掷一旁，活得好像一条狗。

但也有人，只是看见对方情绪不佳就满怀担忧，想法设法到那个人身边去，排忧解难。

一时间没忍住，她捂住眼睛，破碎的热流几欲滑落。轰焦冻以为她要被气哭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小声重复了一遍：“……对不……”

这次他没能说完，因为黑发姑娘忽然扑过来，用力圈住他的腰，紧紧地抱着，她的脸埋在少年胸口的位置。

年轻小英雄引以为豪的冷静消失了，他大脑一片空白，仅仅靠着男性对柔弱女生无师自通的保护欲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