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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暖茶奉上,轻轻拂他眉角,闻言软语道:“姚相本事,谁人不知,可他毕竟处在明处,而我们在暗处,可胜一分。再者姚冲不曾掌握兵权,只是深结朝廷文臣,这一点,我们又胜一分。
朝中权势之分,姚文华武,特别三公之位,若是少了太尉一职,姚相可就落了势。于此一来,他岂能不争不拦?
既然太傅愿意替皇上出头挑起这事端,皇上何不坐看旁观呢?就算永州侯郑栓找得到淮州侯鼎力相助,可也只是一时,淮州应与永州比邻,既然相距不远,同样是周遭与外族接壤,蓅姜猜测,那淮州侯也撑不了几日,若是蛮族之士学会了声东击西之法,那淮州侯驻扎永州的时日也就长不了。
生死关头,还顾得上谁呢。很明显,姚相这一招望梅止渴,虚张声势,做的并不漂亮,而且漏洞百出。如是战急之时,舍出一城半池的,也是弃散求全,皇上是在无须在意,总有机会收回,也比不过皇上心中念念不忘的大业。”
凤御煊闻言浅笑:“若是我猜不错,蓅姜应与我想到一处去了,让华安庭的战线拉得再长一些,乌河淂缳将士也非蠢钝,岂能找不到突破?淮州濒临簖河下游,而淂缳正好所处位上,水路这一途,可行。而恰巧淂缳备有水军,数量虽然不多,也足以成事。”
我宛然一笑,点头接过:“就怕到时候有人会自顾不及,烧到了自己眉毛,也管不得那么多闲事,宁王到时候便可一路畅通无阻,永州侯又能将他如何?抗旨?抑或者坐等大祸临头?他别无选择。”
“妙哉,妙哉,蓅姜心思如此缜密,不得不让我佩服,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蓅姜在朝中太尉之职这一步棋,当仁不让,精准稳当。不过想来也的确可用得,细细思索,其中环扣相连,利害相较,真可谓一箭双雕的美事。”凤御煊侧眼看我,眼中含笑,满是了然神色。
我不直言,浅笑问他:“皇上如此言语,想必是猜得出那人是谁?”
凤御煊揽我入怀,喃喃而语:“华家之中,可用得,可信得,除了你哥哥华安庭,便只有他而已。
看来,华家,乔家,胡家,蓅姜一个也不愿放过,都想牢牢握于你鼓掌之中,却是妙计。
你这般心智,若是生得男儿,定是我得力左膀右臂,却也让人不得不防,是知己,亦是敌人。”
我娇笑:“皇上心智更高蓅姜一等,岂会生怕?蓅姜不过一介女子,此生也不过是站在皇上身后的女人罢了,若能给皇上分担解忧,在皇上心中与他人都存在的不同,那蓅姜也无所求,只当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知足了。”
“蓅姜,你在我心中从来都是与他人不同,不可取代,不可磨灭,如此鲜明,就似你最爱的艳红之色,早是我心中最艳美夺目的一点朱红血。而我曾应过你,你若肯求得到的东西,我都会给。只等,只等”
我心中暖意横生,充斥心头每个角落,微微仰头,含笑看他:“只等大局落定,就让蓅姜陪你走上朝天门的城楼之上,独看江山如画,晚霞似血,可好?”
怀抱渐渐发紧,他不做声,似乎过了许久,才闻他如斯清清楚楚应我:“好”
迷局
陈太傅提议提拔太尉的意见被姚冲毫无余地拒绝,华家上位,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妥协的,犹是现今,永州侯恰有淮州侯支援,又见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便绝不会吐口让步。凤御煊倒也并不心急,两两相拖,他人得利,淮州救急,也只是迟早。
凤御煊每每提及此事,目光格外阴鸷,姚冲如同倒勾僵刺,梗在他心中,动与不动都是疼。
盛夏时节,晌午阳光最盛,我有避汗毛病,夏日里总是恹恹欲睡。遂倚在软榻上翻书,邀月轻扇扇子,风不大,也算凉快。
“娘娘,那兰妃因为上次用度调减之事颇有微词,私下里可是没少说您的坏话,别看她平日里还算客气,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也怪她自己平日里德行不好,底下奴婢奴才的,没有不对她怨声载道的。可就算是生出个皇子也不至于牛成这样,还没做上太子呢,何况宫中有五个皇子,轮也轮不到他啊。”
我俯首阅文,素手拾卷,眼色未有离开纸页,淡淡道:“有妇人该有的妒忌抱怨,便是寻常,也不难对付。但看越是忍气吞声,不动声色的,才最是角色。让她去吧,成不了气候。”
邀月浅笑,点头道:“就是,就是,看那元妃就知道,还以为多是了不起,不过也就是那般罢了,她逃不出娘娘手心的。”
我闻言蹙眉,乍然调转眼色,冷然道:“从今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