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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月悄声笑道:“夫人这两日连轴的转,可累坏了。”徐广庭微微一笑。
诚如徐广庭所料,傅山河并没有犹豫很长时间,很快就求见皇上,替罗玉娘求情,皇上却没有说什么,只把罗玉娘从牢里放了出来。
罗玉娘这几日在牢中,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知道陆宝菱从自己的嫁妆里给她找了田产房产赠与她,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如果傅山河真的因她的来历而嫌弃她,她也不愿意黏在他跟前讨人嫌,不如归去,相忘于江湖。
可直到自己被释放的那天,从牢里走出来,看见外面灿烂的阳光,恍如隔世,看到傅山河站在马车前等着她。更是如同做梦一般。
见她呆呆愣愣的样子,傅山河没好气的大步走过来,将准备好的披风展开。紧紧地把她抱住:“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自己也不注意,生病了又要闹人。”
罗玉娘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细心地给自己系上带子,把自己的手握在手里取暖。便落下泪来,身为一个现代人,到了古代,对于什么一夫一妻,两情相悦,其实是不相信的。可是偏偏遇到了他,干净,纯粹。美好,具有一个好男人所有的全部品质,让她不得不动心。
刚开始的死缠烂打其实是带一点现代女性的奔放和自由的,因为遇到了喜欢的人就要去追嘛,可后来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待的时间越长。越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心里的那点期盼与愿景也渐渐烟消云散。
可唯有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最后的底线,如果傅山河真的舍她而去,她可不能保证像对陆宝菱说的那样淡然,毕竟相处了二十多年啊,他也算是自己和这个世界唯一的相系了。
傅山河将明显瘦了一圈的罗玉娘揽在怀里,只觉得后悔,眼前的人分明是真实的,温热的,而过去二十多年的相处,期间的高兴,伤悲,无奈也都是真实的,只要都是真的不就够了吗,又何必在乎是谁呢。
女人总说男人薄情,说什么多情容易守情难,动心容易痴心难,不是男人薄情寡义,只是没有遇上对的人,一旦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便付出了全部的真心,不动情则已,一动情便是一生。
就像自己,孤身生活了二十年,从未动情,那时候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叫罗玉娘的人手上呢,生为她生,死为她死。
两个人总归做了那么多年夫妻,有时候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便已经足够,傅山河知道了陆宝菱对罗玉娘的照顾,心下感激,便上门拜谢。
陆宝菱却问傅山河:“是留在京城还是回西北?”
傅山河看向了罗玉娘,似是在等她的回答,陆宝菱看在眼里,心下满意,道:“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回西北,我和玉娘可是金兰姐妹,叫我知道你欺负她,我追到天涯海角也饶不了你。”
傅山河不禁侧目,看向了这个衣着华丽,气势汹汹,面相却很稚嫩的少女,想起了徐广庭说的话,果真是……行为恣意!张扬跋扈!
罗玉娘可是现代女性,平等自由的思想根深蒂固,对于陆宝菱的爱憎分明反倒十分欣赏,两个人私下闲聊,又给她传授了一些“训夫之道”,这可是苦了徐广庭,之后罗玉娘离开京城十几年都未回来,可她的“训夫之道”却牢牢地记在了陆宝菱心里,让徐广庭在夫妻关系中吃尽了苦头,永远占据不了上风,这是后话了。
皇上并没有赦免罗玉娘的罪名,反而让她待罪立功,和傅山河一起回西北镇守,若是好了便罢,若是不好了,新帐旧账一起算。
傅山河和罗玉娘自然都是高兴的,两个人归心似箭,皇上颁布了旨意的第三天,就匆匆收拾了东西回了西北,倒叫陆宝菱很是舍不得,哭了一场。
转眼进了腊月,天气越发的冷了,陆宝菱也有一阵子没出家门了,徐二夫人自打因为小厨房的事被徐老夫人斥责一顿后,就消停了不少,除了时时刻刻吩咐大厨房做这个那个,一刻也不消停,弄得大厨房的人苦不堪言外,倒也没什么事。
陆宝菱心知这是二夫人心里不高兴,拿大厨房当自己的小厨房使唤,撒气呢,也不理会她,只叫人赏了大厨房的人,安抚了一番,自此大厨房的人自然对二夫人心生厌烦。
二夫人却想着给徐若秋说亲的事,过了这个年,徐若秋也十六岁了,徐若兰和徐若霜也是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七岁了,再不说亲事可真要变成老姑娘了。
可去年该说亲事的时候,又摊上了徐宗政被李慕容罢黜这事,谁也不敢和徐家结亲,如今形势逆转,徐广庭成了大功臣,加封武英侯,那些人再上赶着来巴结,徐家也不敢应承